“没说什么。”他的脸隐匿在昏暗中，看不清绪。

    但顾思宁明白估计是什么都说了。

    周璇对张叙的评价是“脸还可以、格有偏执的小开”。现在有这档事儿，照她的格，不把张叙描述成变态杀手都已经是嘴留了。

    程之珩对周璇向来是信不疑，估计已经默认现在的境危急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答应住在这里的无理要求。

    “我没有多余的房间。”她仍旧挣扎。

    “我睡沙发。”

    “里面很的。”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顾思宁提音量，有些愤怒地盯着他的睛。

    这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他们之间不只是妹妹的朋友这样的关系，还是前任，是曾经一张床上醒来的亲密人。

    他有什么立场跟自己共一室的？

    “开门吧。”程之珩目光渐渐沉了去，他挪开视线，声音有冷，“酒店我已经退了。”

    顾思宁躲厕所给周璇打视频。

    “谁知张叙会不会发疯，防男之心不可无。”周璇语重心地说，“我哥是战斗力，就算张叙真来找麻烦，你也不会吃亏。”

    大概是因为研究社会学，在这些问题上，周璇格外地小心。

    顾思宁提醒：“可程之珩也是男的。”

    “那怎么了？”周璇毫不在意，“以前念书的时候他辅导咱俩功课，你还天天程老师、程老师地叫呢，忘啦？一日为师终为父，他不就跟我俩家似的吗”

    顾思宁曾经很得意自己跟程之珩那段短暂的故事瞒得好，现在却有后悔。

    她很想呐喊说家个，他就是自己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人，是她的初恋，是前男友！

    “你现在况特殊，边没个人我真的不放心。”周璇话锋一转，“而且他连酒店都没订上，这大晚上的，你就发发善心收留一他吧。就这样啊，拜拜。”

    顾思宁还想争取，然而周璇已经把电话挂了，并不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

    一个周璇，一个程之珩。

    这俩兄妹真的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她走门。程之珩正坐在沙发上，在一堆打包好的纸箱中间，格外的岁月静好。

    他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因为垂，银丝边镜顺着鼻梁略略，纤密的睫。

    ……顾思宁十六岁时的审再一次击中了二十三岁时的自己。

    她打开冰箱，将里面的饮料一脑拿了来，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招呼：“喝东西吧。”

    程之珩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应了声后，随手摸到一罐饮料打开喝了几。

    “你是想喝酒吗？”他声音迟疑。

    顾思宁在旁边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这才看清被他握在手里的易拉罐包装，想起来那是自己之前凑满减单的尾酒。

    她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但程之珩的表显然是不信。

    他又举起手里的酒，微微昂，凸起的结上动着，发几声混的声音。

    怪引人遐想的。

    那些老得不行的画面重新被唤醒，迷幻又烈，有过不了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