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宁回想自己的回答，猜测他“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呢？”

    顾思宁撑着脑袋看他，睛里弥着微醺的光，“教我怎么一走了之，教我怎么销声匿迹，教我怎么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这几年抛在脑后，把这个人从我的人生里一脚踹开。”

    后的周璇舒一气，趴在她耳边小声安说不用怕，她哥会给她们的。

    “你”知什么啊？

    程之珩背抵着沙发边缘，又问：“还有呢？”

    那时候她只是跟他待在一起就觉得开心。但在剖析完跟张叙在一起的理由之后，他的沉默显得格外冷漠。

    似乎是兄妹间的某默契，程之珩转过脸，鼻梁，眉净又邃，底浅浅地闪着光，英俊得好像电影里闪亮登场的男主角。

    “没有怪你。”程之珩指尖挲着杯边缘，“是我不对。”

    也许是跟他的那段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也不清不楚，总之这些年里，她很不。现在这个可以质问的对象再度现，尽时机非常不合适，她还是想由着发作这么一回。

    程之珩没有回答，边溢声无奈的叹息。

    一颗期盼已久的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登场，划破她的天空，然后定格在最，永不陨落。

    一如多年前，如今的程之珩仍用那认真的神望着她，问：“教你什么？”

    她明知故问：“哪个前男友？”

    他似是沉思，：“我知了。”

    顾思宁不屑地嗤笑声：“你知为什么歉吗？”

    “就因为安稳？”程之珩反问。

    脑里浑浑噩噩地满了很多人，有张叙，也有程之珩。

    她将空易拉罐砸到垃圾桶里，起去卫生间洗手。哗哗的声像是诱导剂，带着泪一起来。

    程之珩垂眸，低声：“你喝多了。”

顾思宁哪里见过这阵仗，正不知所措着，程之珩就来了。

    “啊？”顾思宁正昏昏睡着，冷不丁听到这话，没有反应过来。

    程之珩盘坐在地毯上，只是听着，跟以前一样，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空气好像凝滞了，顾思宁一阵发闷，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心萦绕着万千绪，最后变化成一饮而尽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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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一白的衬衣，摆搭在卡其上，肩膀宽宽的，个到需要她抬望。

    顾思宁摇摇：“没了。”

    顾思宁到一阵羞愤，故意说：“程之珩，哦，不对，程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

    程之珩比她喝得更快，不多时又打开一罐。

    有很多次，顾思宁窝在他怀里，乐此不疲地同他分享学校生活的，或好或坏，而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手指绕着她颊边的发，偶尔亲亲发算是回应。

    顾思宁摇摇手里的易拉罐：“不是你让我喝的吗？现在又怪我了？”

    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从铺垫环节直抵心。

    “谁？”

    她语气轻松：“好啊，那你跟我歉。”

    “你喜他吗？”

    顾思宁想结束莫名其妙的“酒局”，便：“你明天不是还要开会吗？”

    “嗯，得帅，脾气也好的。”

    “我换个问法。”程之珩又说，“你喜他什么？”

    “前男友。”

    “嗯，不会喝醉的。”

    但自己给的答案，更不好撤回，于是她话锋一转，念叨起白天的事，说真是搞不懂男人，原本以为年纪大的会成熟一，没想到熟过了，面上说不结婚也没关系，实际上心里一过程都不想要，只要结果。

    那些滔滔不绝的话似乎都在十几岁心澎湃时一脑倾诉完了，留给现在只剩一片寂静。

    “成熟，正直，事业有成。”

    “对不起。”程之珩终于肯直视她的睛，他轻声重复着，郑重地说，“对不起。”

    顾思宁挠了挠到发的耳廓，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中一片清明，好像真的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说：“对不起。”

    不知于什么心态，顾思宁竟抢着回他：“也没多喜，当时他条件确实不错，能让我安稳来。”

    对初次见面时的细节越清晰越代表着自己落了风。顾思宁猛几酒去，打散这不合时宜的回忆。

    周璇的碎碎念还在继续，顾思宁却一个字都听不去了，她只是昂，望着程之珩很很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