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饮料柜前，在那堆五颜六的瓶中间挑选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

    顾思宁扒拉饭的动作稍稍停了，对这件事同样好奇。

    “谁知呢，只知是小程被甩了。都走到那一步了，诶。”黄教授语气里不无惋惜，“你说说，让我们院损失个人才。”

    “后来呢后来呢？”吕行杭越听越兴奋。

    “哇。”吕行杭嘴都合不上，“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还会这么这么细心吗？”

    拼起来的几张蓝餐桌边，围绕着一圈年纪在四五十之间浮动的中年男女，几张夹在其中的年轻面孔显得格外惹。

    胃好像被什么抓了，嘴里的饭菜忽然间寡淡得要命。

    “可不是嘛，他说女朋友年纪小，所以他得帮着多想想。小程成绩很漂亮的，学术实践两手抓，又能，我们跟宁江都想留他来当讲师。我们学校综合排名是一，但你想想宁江大气科学的那个平和待遇，不说甩我们几条街，那也是一大截儿吧。他呢，把宁江给拒了，要来我们这儿，说是要在这儿陪女朋友毕业。”

    “是什么？”

    程之珩眉稍拧，视线从吕行杭上划过，回：“我也不知。”

    “黏糊呗。”黄教授简概括。

    顾思宁摇了摇。

    顾思宁一愣，抬望向不远的程之珩 。

    “不然你以为小程怎么会跟我们学校混这么熟的？别看小程看起来这样，他谈对象的时候那可真的是”

    “吕行杭已经安排好了，说就在里面。”他说着，掀开塑料门帘。

    “这么大年纪了，这事儿还一都不着急。”

    事已至此，跑是不现实了。顾思宁不得不赶鸭上架地打了饭坐，扮演好一个蹭饭的“妹妹”，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

    “当时我们都开心死啦，这不费力挖来个端人才。都觉得他这恋谈得好，谈得我们都沾光。”

    堂距离育馆没几步路，路过小卖铺的时候，顾思宁顺手买了两杯绿豆沙，分给程之珩一杯。他扎好，递给她后，又拿走另一杯。

    “这一代的年轻人啊，都这个样。本不知什么叫成家立业，光立业，没人成家。”

    “哈？扯吧。程博诶。”

    她跟程之珩在一起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他几次。但因为是“地恋”，所以从未想过去个脸。

    “啊？为什么了啊？”

    顾思宁偷偷翻白，心说怎么没有，这不就在你跟前吗？

    一个发略白的镜男老师开了腔，顾思宁认得他，是大气科学的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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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吕行杭惊讶地瞪圆了睛。

    这几年，她刻意避开有他的场合，周璇也从未提到过他方面的任何消息。顾思宁不知是他刻意嘱咐的，还是别的。

    吕行杭八卦兮兮地问：“程博他谈过对象吗？”

    “又跑又跑。”其余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一说到这个程博就要跑。”

    吕行杭也跟着叹了气，低戳戳顾思宁，小声地问，“诶，妹妹，你知这事儿吗？”

    顾思宁没那么多，问他们要去哪个窗打饭。

    “扯什么？就是他。我记得可清楚了，小程那会儿啊，主动申请我们学校的实习项目，有两年吧，都是宁江祁州两跑。那时候实习又没有几个钱，他全用来租房了，就为了每天给女朋友饭。发论文的奖金啊，博士的补贴金啊什么的他都不，不大小钱都攒来，琢磨着等女朋友学完驾照了，给她买辆车。说这样她就不用每天六来钟赶大了，可以直接开车回家。”

    顾思宁想跑，没来得及转，吕行杭便端着餐盘，地招手，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

    “程博，我们在这里。把你妹妹也带过来吧，没有关系的。”

    顾思宁埋得低了些，认真扒饭。

    那倒好很多。而且她也很久没吃学校堂了，于是说好。

    然而有程之珩在，她的这个想法基本是妄想。

    黄教授说：“小程谈过一个，是我们学校的。”

    “没谈。”程之珩语气很平静。

    一大桌人齐刷刷投过来视线，顾思宁耳一阵燥，贴近程之珩，小声：“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很多人？”

    平日里应该拥挤吵闹的堂安静如。

    “当然谈过。”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谈？我呀，认识一个女孩，她是”

    这算哪门的没什么人？

    “后来，他跟人家女孩了呗。跟我们学校也了。”

    程之珩飞快地看了侧，说：“我去买瓶。”

    很快，就有人跟程之珩搭腔说话，专业聊了两句就问到他个人问题上。成人的际里，生活是永远躲避不开的话题。

我们会去堂，也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