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着心的喜悦，后炮地矜持起来：“啊呀，你这什么意思，咱们中国人婉拒可不兴这啊。”

    “没关系。”顾思宁敷衍地回，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不用特地过来一趟的。”

    手指被冻得越发僵，她不得不去思考那个最坏的结果，故作轻松地：“程老师，你不会是在思考怎么拒绝我吧？”

    他刚才说的好，究竟是要考虑考虑，还是答应了要跟自己恋啊？

    曾经无数次规划的盛大告白就在这么一个寻常的时候脱而。

    这通电话一直到夜里都没打来。

    “不是让你等。”程之珩有些好笑地说，又顿了顿，语气多了些小心，“顾思宁，你是认真说的吗？”

    “我知，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对不起。”程之珩鼻冻得微微泛红，张嘴呵白气，“今天数据分析代码了问题，一直在修复，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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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另一，程之珩陷了沉默。她听见那边嘈杂的工作声，有人提了音量招呼他过去看数据。

    温的贴上冰凉的手指，一电袭上脊背，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他伞上积了很厚的雪，一抖就扑簌簌地往掉，随着风钻到脖里。

    听有可乘之机，她连忙抓时间推荐自己：“我很不错啊，虽然不是博士，但也是 985。相你也不差，而且我什么德行，我爸妈什么格，你都了解的。哦，还有，我跟周璇关系还那么好，以后连姑嫂问题都不存在”

    “为什么？”

    他走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声音比雪轻盈：“我在电话里说的好，是可以的意思。不是可以考虑。”

    顾思宁的脑因为他的举措变得迟钝：“那是什么意思？”

    又是沉默。

    被当面拒绝这受，她并不是特别想拥有。

    她坐在实验室看着满屏幕的代码，心比在外边儿淋一晚上雪都凉。遂决定化悲愤为力量，非写它个非对称传输密钥来不可。

    她说：“当然，我很专一的好吗，从不心血来。”

    程之珩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妹妹照顾，自己这一袭击，他肯定很难扭转过来。就应该循序渐的！

    她重重，不他能不能看见，腔承受着剧烈的撞击，声音颤抖着，说也不止喜雪。

    “……”

    “没有。”程之珩声音平静。

    “不用了。”他顿了顿，声音温柔一些，“我意思是好。”

    “好。”

    就在顾思宁准备放空自己，等他拒绝完说声知了，转就走的时候，程之珩却叹了气。

    程之珩说：“看见了，我也在祁洲。”

    “还喜你。”

    “因为喜啊。”

    “别呀。”顾思宁不死心地劝他，“你先工作，工作第一，回你慢慢考虑，你考虑清楚。”

    顾思宁松了气：“啊，行，你肯考虑就好。那就这样了，你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顾思宁待到实验室关门的时间才走，然后在宿舍楼门遇到程之珩。

    顾思宁呜呼哀哉，心说要不要这么狠的啊，拒绝还要当面，一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顾思宁满腹懊恼，不就是一场雪吗？到底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她从方方面面阐述跟自己在一起的好，越说越觉得自己冲动了。

    那段时间，他导师在祁洲有个合作的项目，他时不时就会跟着过来，他们总是见面。

    顾思宁大叫：“那你不早说，你知不知我害怕死了！”

    “我不用考虑。”

    程之珩不说话，只是举起她的手放到嘴边。

    顾思宁一也拿不准，更不敢贸然去问。反正不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会来电话的，那她安心等就好了。

    程之珩却严肃地摇：“那怎么行。”

    她不愿意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忙说：“啊呀，你不要这么匆忙决定嘛。我又不着急，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一。”

    挂了电话，她喜滋滋地去烘气。等到渐渐回，才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那还喜什么呢？”他嗓音笑。

    她窝在宿舍台冻得瑟瑟发抖，心却燃着一团火。

    啊，随便吧。人生很短，被拒绝也很快就过去了。

    程之珩抬起眸，神温明亮：“我从来就不会拒绝你。”

    祁洲雪的时候，顾思宁拍了视频第一个分享给了他。

    “这么喜雪？”

    “你先等一。”程之珩终于开。

    跟程之珩谈恋已经是冬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