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江一直都这么凉吗？”

    “冬天会更凉。”

    “我以为夏天气温，会和一些。”

    “那你中午掉去的时候，觉得它和吗？”

    “……”

    这天聊不去了。

    走宿舍，祝今夏将洗洁重重放回厨房柜台上，无语地往外走，不料又被时序叫住。

    “等等。”

    他推开卧室门，从书桌屉里拿了只旧手机来。

    “先用着吧。”

    祝今夏一愣。

    “周中我一般不能离校，只能等到周末载你去县城修手机。”时序顿了顿，说，“笔记本也是。”

    这人怎么回事啊，一个掌一个枣的？

    真让人摸不着脑。

    甚至，在窗看见她来打，时序还亲自替她把拎回了小楼。

    那一桶她把勒得掌心发红的，到他手里轻若无。

    她推拒说，总不能事事要你帮吧。

    时序也不回，“你帮我讲课，我帮你打杂，扯平了。”

    祝今夏一时无言，回，孩们已经排起队来，一个个打，然后端着摇摇坠的盆，蹲在场上洗脸洗脚。

    一旁有老师监督，“专心洗！”

    “都给我洗净！”

    “谁再被举报说脚臭，害得一整个宿舍遭殃睡不着，就给我睡场！”

    祝今夏哑然失笑，再回，看见近在咫尺的小楼，楼是明黄，藏式小窗彩斑斓。

    ……似乎也没那么吓人了。

    她忍不住一气，仰看天，又是一怔。

    一线天狭窄细，两面都是山。在这有限的夜空里，星辰却无限闪耀。

    察觉到后的人脚步停了，时序回，“怎么了？”

    她还维持着仰的姿势，“你看。”

    时序抬，不解，“看什么？”

    “你没看到……”

    祝今夏顿了顿，这才意识到，生活在这里的人大概早已习惯山里的苦，山里的穷，还有山里这不值一提的浪漫。

    “没什么。”

    殊不知对她而言，一切都新奇又丽。

    怀着这样的心，她在宿舍门与时序告别。

    时序又讲了次日的安排，最后的结束语难得没有再气人，“希望你会喜这里。”

    祝今夏笑起来，真心诚意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