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

    “你开不开的？”

    “……”

    于小珊冷笑一声, 从生活老师那要来钥匙, 三五除二开了门。

    所谓一尺, 一丈。

    门开了，半天没看见人，最后是祝今夏弯腰来才发现, 四郎拥金蹲在桌面, 脸埋在膝盖里, 一动不动, 不肯抬见人。

    屋里还有淡淡的异味。

    祝今夏记得很清楚，她第一天来中心校时, 因为条件糟糕正打退堂鼓, 时序都把她送到校门了, 有个年级的男生突然跑来, 从装猪饲料的编织袋里掏块青稞饼送给她, 然后也不回跑了。

    那个男生就是四郎拥金。

    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祝今夏负责耐心哄人，于小珊没空搭理他，着鼻在男生宿舍里翻箱倒柜, 最后找到了四郎拥金上周穿脏，还没来得及洗的。

    大老远就闻见一馊味，祝今夏：“……这还能穿吗？”

    “不然呢，难让他奔吗？”于小珊翘着兰指，尽可能减少手与的接面积, 扫了四郎拥金，“凑合穿吧, 再臭也臭不过他上这条。”

    孩们两周回一趟家，返校时穿净的，带换洗的。这都第二周了，四郎拥金已经换无可换。

    于小珊说，要不是时序回山里走上任后制要求，以往小孩们压不带换洗的，一衣服穿两周。

    冬天还勉凑合过，夏天去教室上课……

    “听过车的，听过船的，你听过教室的吗？”

    一教室，就跟钻一群浪汉的鞋里似的，那叫一个酸，人都能熏迷糊。

    于小珊一边说，一边给小孩换衣服，祝今夏在一旁打手，又是打，又是拿巾和香皂。

    四郎拥金躲躲闪闪，不肯叫于小珊给他换，也不让祝今夏替他洗。

    于小珊没好气：“你捂什么捂啊？”

    “我妈说，男人不能叫女人看见小……”

    于小珊：“都没齐，就敢说自己是男人了！”

    “……”

    “还有，你见过哪个男人拉兜的？”

    四郎拥金脸发白，不吱声了。

    祝今夏看不去，把于小珊拉走，冲孩温言：“那你自己换，老师在门等你。”

    于小珊骂骂咧咧，拿着脏门，嫌弃地搭在一边，“臭小，一天到晚都吃些啥啊，拉的屎怎么能这么臭？臭死我算了！”

    祝今夏压低声音：“少说两句，孩也有自尊心。”

    话虽这么说，扫了栏杆上的，人还是不动声站远了些。

    “光有自尊心，同心上哪去了？自己拉□□，臭大家一早上……”吐槽归吐槽，于小珊的声音还是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