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记得把瑞安送到家再走，你们俩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条消息。”祁湛叮嘱了祁扬几句，直起后退两步，摆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抵达小区门，两人一前一后车，祁扬盖弥彰地补充：“我哥让我送你上去。”

    陆瑞安不知说什么，低低“嗯”了声。

    两人不自觉地放轻呼和脚步，静得连走楼时应灯自动亮起的响声都能盖过他们的因为微醺而显几分紊的气息。

    封闭的电梯间使得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和窘迫，陆瑞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升的数字，没话找话地犹疑问声：“琳月她……？”

    “嫂不知我们离婚的事，我哥没和她说。”

    “噢。”陆瑞安讷讷闭嘴。他到自己思维的迟钝，想继续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尴尬的沉寂，但又担心自己嘴笨说的话会惹得祁扬不兴。在独自纠结的拉扯之中，电梯终于抵达楼层。

    祁扬停在了门，陆瑞安推门抬手要开客厅的灯时，冷不丁地听见后传来的低沉问话，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

    “阿姨住院的事，洛明起给我说了，周六我去看望，你们吵架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祁扬顿了顿，借着酒意和黑暗给他的勇气，破罐破摔地问陆瑞安，“你说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和叔叔阿姨作对的托辞，还是真话？”

    陆瑞安像被钉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声回应。

    他脑中一片麻，猜不透祁扬期望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最不错也不至于违背自己心意的说法。

    陆瑞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平静地响起：“我没有想过要离婚。”

    ——事实也的确如此。

    离婚不是他主动提的，两人以前再如何争吵陆瑞安也不会提起这个字。就好像他一直在逆来顺受，无论祁扬说什么、什么，他都只是默默顺从，没有自己的意见表达，也没有输。但这不是祁扬想要的，且困扰了祁扬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