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提起投诉的事，他把自己歉疚的心虚和替陆瑞安到冤屈的绪都搅作愤愤不平吐来：“这些人疯了吧，你给谁补了？你一门心思都放你那工作上，周末那一天的空闲还是挤给你那些领导开会用的，连我都一周见不上几回你的尊面，到底哪里还能有时间去补课！”

    话到了嘴边，他却忽然察觉到什么，抬去看往门方向走的祁扬，发现祁扬压没有要换鞋走的意图。

    陆瑞安一时间没分清他是在抱怨自己还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

    祁扬：“……”

    陆瑞安眨了眨，似乎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追问：“什么？”

    ——其实是十一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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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他没搞清楚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地和陆瑞安置气，到来发现居然是他自己的错。

    哎，怎么就听不懂呢！

    陆瑞安跟着他站起来，听到他的话，里的光黯淡几分，面上仍然平静：“我送你去吧。”

    祁扬心里郁闷，忍不住暗恼陆瑞安的迟钝，他带着赌气站起：“行吧，八多了，那我走了。”

    祁扬没想到他甚至都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一哽，险些气乐了，他不由得加重语气调：“我没开车过来。”

    “我说，”祁扬再次大声清嗓，转移视线去看墙上的挂钟，被掩盖在咳嗽后的声音咬在了齿间，“要不要我帮你写检讨？”

周几，”祁扬听他委婉的拒绝，有些不满，“你周一去学校什么？不是都放暑假了吗？你们学校这个时间的准三这个时间也应该放了吧。”

    “保证书。”陆瑞安没瞒他，疲惫地了额角，语气因为回忆起这件事而不由自主地低落去，“被学生家投诉了，说我有在校外补课的违规行为。”

    陆瑞安每天结束晚自习班都恰好踩着最后一班车的。

    “哦，好吧。”祁扬停了几秒，觑了一墙上的时间，轻咳一声，“……其实写检讨也还好，没有很难写，我上学的时候隔三岔五就写检讨，我们家应该不会有谁比我更有经验了。”

    “算了，”当事人习惯地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方案，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费太多，“学校那边也很为难，我写完检讨就没事了。”

    ——所以你快挽留我，我能帮你写。

    祁扬的思绪连同那些细微的不满都一齐被他的话牵走了，一听到陆瑞安又被投诉，脑里应声闪来去年他到学校找陆瑞安正好撞见陆瑞安在训染发的学生，后来还接到投诉扣绩效的事。

    停顿一秒，他若无其事问：“小区门那个站的公车八收班是吧？”

    陆瑞安终于听清楚了，认认真真地摇：“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