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家聚餐，像条件反一样对父母的关怀以烦躁对抗。

    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明明一件很细小琐碎的事，从父母中说来就会让他到无比厌烦和抵，像有一簇邪恶的无名火从心欻地燃起，推着他不加思考地暴躁反驳，潦草地结束这个话题。

    ——小的时候不是嫌我累赘吗？现在何必还要假惺惺地问候？

    陶汝成叹息的目光在祁扬的发多停留了一秒，转脸间迅速收拾好神，笑着问陆瑞安：“菜还合胃吗？我知你胃不好，特意让阿姨了几养胃的药膳，你尝尝怎么样？”

    陆瑞安在她的温柔注视不得不多吃了些，才在她满意的笑容中给予答复：“好吃的。”

    “喜的话，开学之后我每周都让阿姨了给你送过去。现在暑假，你回家来住一段时间吧，听阿湛说你上班辛苦，也好养养。”

    “不、不用了，”陆瑞安吓了一，甚至来不及想到什么适宜的婉拒表达，连忙摇，“学校那边时不时还有事要去一趟，我就不回来给您添麻烦了。”

    “回自己家怎么会添麻烦，再这么见外我就生气了——正好八月初我有个画展在市艺术馆举办，剪彩仪式想让你陪我去呢，家里的几个儿呀就你最拿得手。”陶汝成用轻松的语气笑着邀请他。

    陆瑞安一向不擅拒绝，尤其是刚刚已经拒绝过一次，此时就更难，只好努力扬起笑答应来。

    饭桌上的一家人其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唯独祁扬冷着脸埋扒饭不参与他们的笑谈，目光时不时越过笑得开心的陶汝成落到陆瑞安上，可陆瑞安一都没有看过他。

    一顿饭吃得祁扬不知味，听着陆瑞安笑着跟陶汝成和祁湛聊学校里工作的事，越听越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