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周钧南兵荒的七月一日过去好几天，但与郑毅文的初见却还是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

    可能是郑毅文在两人的初见中过于“坦诚”，也可能是郑毅文和别人的“不一样”在不知不觉地引他。

    那晚郑毅文站在院里，望着宇宙发信号，很认真地跟周钧南谈论外星人和翻译。那一刻，周钧南也是第一次意识到郑毅文的“古怪”是真实存在的——上天给了郑毅文一副好样貌，却没有让他像普通人那样思考。

    周钧南这么大，没认识过像郑毅文这样的人。可奇怪的是，即使到了现在，周钧南也没有真的把郑毅文当是个“傻”来看。他想，或许郑毅文只是有儿特别。

    特别。

    异类。

    格格不。

    ……藏在普通之中的不正常。

    郑毅文不知周钧南看见他之后在想什么，今天的他只是穿得净净，站在树捧着一只麻雀的尸，对周钧南说他很难过。

    一阵风过田野，让郑毅文边的这棵树跟着风的节奏起舞来，有一片小小的绿叶打着旋，脱离枝后轻飘飘地落在郑毅文的。

    周钧南心中一动，他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走到郑毅文面前，伸手帮他把的绿叶摘掉，两人靠得近了些，周钧南想了想，问：“我能摸一它吗？”

    “可以。”郑毅文说。

    周钧南很轻地用指碰了碰躺在郑毅文手心里的麻雀——它非常小，郑毅文一只手便可以完全握住。褐的羽摸起来还有一余温，尾短短的，是那随可见的、最平凡不过的、喜叽叽喳喳的小鸟。

    但它的确死了。

    周钧南说：“你在哪儿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