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蹙眉，“先说说看。”

    芽轻轻垂帘，“婢五岁被卖，十几年来辗转离，骨相离。婢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赎回自由，回家去，与家人团聚。”

    云毓终于垂去，再也没有一个字的反驳，反而是叩首在地，“侄儿谢姑母恩典。”

    云毓忙问，“你说就是。起来再说不迟。”

    芽垂首莞尔，“婢还想回家去。”

    “哀家的话今儿就说到这儿，二郎你这么聪慧，便也别再与哀家提起了。你应该明白，哀家绝不会再答应别的，若你这孩执迷不悟，哀家便也只能认定是那丫狐媚，迷惑了你！那到时候哀家心狠起来，说不定会直接赐她一死！到时候你们可别怪哀家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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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门，奉完了茶，便双膝跪倒在地。

    云毓一怔，急忙伸手去扶，“你这是甚？”

    就算她的确是慈圣太后当日抬举了赏给云毓的，但是如今家主边还另外有一个翠环呢——那更是慈圣太后边的丫鬟，慈圣太后有翠环就够了，已经用不着她。

    云毓攥指节，“也就是说，你想离开侯府，离开京城，离开……我。”

    “婢终于守住了对老侯爷的承诺，将那暗账安稳转给了家主，家主可否也算是婢功劳一件？那婢就以此邀赏，求家主放了婢的契，让婢能回家去，帮婢圆满了此生的心愿，可好？”

家便不得不说了。”

    芽想明白了，反而抬眸向天，静静一笑。

    “哀家不妨直说，那丫的必定早就脏了烂了臭了！也幸亏她天生寒，这才没怀萧凛的孩来；但凡她是个正常的，那她现在早就大着肚，瞒不过天人的睛了！”

    “若是那样的话，便是哀家再想怜悯她，恤你，却也绝对不能再叫她给你当妾！所以儿郎你应该明白，哀家还能对她跟萧凛的事睁一闭一，容得再抬举她一回，给你当妾，这已经是哀家对她的特恩，哀家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了！”

    芽却摇，“家主若是不应允，那婢就不起来了。”

    她立在廊想了一会，便也不难想到慈圣太后会对云毓说什么。

    “二郎啊，她当初可是被萧凛掳走，关别苑里好几个月！那丫生得天生就是个狐媚，萧凛又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以为萧凛会放过那丫去？”

    云毓气，“……你只是想要契？”

    芽却避开他的手，持跪着，“婢想跟家主求一个恩典。”

    这日云毓从里回来，虽然面上没表现什么来，但是芽却也瞧来他心极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