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脸庞，忽然扑哧一笑，笑得方思阮心生疑惑，好奇地看着他。

    莫声谷眨了，似在确认前人不是他的幻觉，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忽然：“思阮，你打我一。”

    这要求好生奇怪。

    方思阮有些无法理解，看着他的神变了，莫不是先前他运功为她疗伤时了纰漏，而她也没发觉。

    莫声谷的声音低沉来，却很温柔。

    他缓缓：“我只是有怕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方思阮闻言，心了又，恍若浸泡在一泓温泉中。打还是没打他，只是轻轻地拧了一把他的脸，回：“不是你的错觉。”

    莫声谷展臂抱住她，怀里有人，心才落到了实，忍不住喟叹一声，在她耳旁又揶揄：“我忽然想到，你上次来武当，当时你同无忌侄儿说的那句话。你说，你不会再来武当了。结果啊你还不是言了。”

    方思阮听他言语之间多有促狭之意，中浮现笑意，故意回他：“你当时也说过，要让我走。那我便如你的意，省的你在这里怪气的。既然我已如约将无忌安全地送了回来，时候不早了，我这就走了。”

    话毕，她伸手抵在他前，推开了他，作势就要推门离开。

    莫声谷等了她十年之久，就为有朝一日能与她携手在一起，哪能让她就此离开，形一闪，连忙拦在她前，伸手挡住去路，讪讪一笑：“我这不是一时气言嘛。你怎么能当真呢？”

    方思阮面无表地望着他，好似还在生他的气。莫声谷心虚地又扶上她的肩，推着她往里间走去，低声哄：“你看看这里的布置熟不熟悉，都和十年前你的卧房一摸一样。往后照你的喜好，你想怎么改就这么改”

    他仿佛一栽到了白雾里，迷失其中，但却始终心甘愿栽倒在她为他心编制的网中。

    夜重，方思阮将脸埋在了枕里，阖目，缓缓地平复气息。

    莫声谷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亲亲她的脸颊，不沾染一丝念，从后搂住了她。

    十年之后，他终于重新拥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