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他的这句话，应该没那么简单。

    但孙无忌的这作秀，与许敬宗提前的包承诺，在李治这里的观必然大不相同。

    永徽四年的旱灾中孙无忌作势请辞，还不是被李治给拦了来。

    至于到底会不会真的归罪到许敬宗上，说这话的人自己其实也是心中有数的。

    虽说阿菟的力气比寻常孩大，也因学习武艺的缘故臂膀有力，但这么一晃，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大安稳。

    “行了行了，你笑归笑，走路走稳当一。”武媚娘无奈提醒。

    李清月闷走了一小段，这才回：“阿娘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武媚娘答：“我让他和陛说，若是今年真有大灾的话，陛不必担心，直接推诿到他这个右相上就是了。反正历年都是如此，他许敬宗能为陛鞠躬尽瘁，承担骂名，促成帝后封禅泰山，也算不枉此生了。这话，自然是不好太过直白说来的。”

    招，好一个招！

    李清月抬眸，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以许敬宗的地位，若他说的只是驳斥刘祥等人的言论，好像并不需要以这等说悄悄话的方式呈现。

    她办事可靠得很，也是真想给这封禅办得妥妥当当，又怎么会让阿耶失望呢？

    “请阿娘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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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也浑然未觉，在女儿提此意的话中，早已潜藏了更多的争锋之意。

    “那说真话……”李清月将这条沿河小路上的石踢了去，认真答，“我有委屈。”

    她怀胎月份渐大，此刻漫步于湖边，人还在后方尾随，便是由女儿扶着她。

    李清月连忙站定在了当场，“我就是觉得，阿娘真明白阿耶想要什么。”

    李清月当即笑了来，“但这句话，可说是将阿耶的后顾之忧又给打消了不少。”

    倒是武媚娘察觉了女儿在拿到了这份许可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兴致昂，在陪同她在太池边漫步了一段后，忽然声：“你不好奇，右相最后与你阿耶说了什么吗？”

    武媚娘摇叹，“当年在洛则天门上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说自己不喜弘儿与贤儿，会不会很自私，彼时我尚且没觉得你一个还未成的孩需要被掰正过来，今日也自然没有诸多限制。”

    骤然听到这么一个神奇的招，她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心都轻快了不少。

    “唉，我就是因为知他的想法，才时常觉得，有些事真让人气闷。”武媚娘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说看，你弟弟被封为单于大都护，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