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商周之后，明堂就成了天祭天祀祖之地，可正如朕当日在朝堂之上所说，武周基业自朕开始，并无所谓的先祖之说，这一座明堂便无祭祀武氏祖先之职。”

    武曌朝着在座诸人看去，见武孟姜已因多年间在她边的办事历练，在听到这并未提前告知的言论时，也依然稳健地落笔记录，间或留意着另外几人的神，不由满意地了。

    从临川公主变成今日的武孟姜，她至今的表现都还算适应。

    昨日她还在跟孟姜商议，将这些六局人中格外优秀的，暂时越过制举，正式分派放六之中，从书佐计吏起，提前熟悉事务，通晓时令，直到能走制举选的门路，得到正式的官职委任，而后外派各地。

    这其中虽然起码需要年的时间，但以她们如今把控朝堂越发熟稔的表现，完全能够确信，在这个筹备的过程中并未错。

    唯一缺少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而她如今正当盛年，何愁时间！

    面对方的目光，武曌继续说：“既然如此，明堂也就不该叫明堂了。当日我在朝堂之上也有明言，李唐有凌烟阁，我武周也可有万象。”

    “这座涵盖了天、地、社稷三坛的明堂制式殿，便名为万象神！”

    契苾何力对上了武清月从对面投来的示意，开问：“敢问陛，何为万象？”

    武曌从容答：“既有天地祭坛在此，自当涵盖天地万象起源生灭，飞鸟鱼虫走兽百态，自神话演绎至今功在黎民的贤才哲人，以及我武周建国往后，于社稷有功的文臣武将，方能匹万象之名。”

    在座中的姜恪目光一震。他是个武将，对于前几日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其实有些看不明白。

    但图纸是最为直观的东西。

    在这座由阎立本和将作监的其他人一并设计的万象神之上，的图样中，确已将陛所提及的都给包容在了其中。

    或许也正因这位圣神皇帝不必抬举祖宗为“先帝”，加以追封，也便让她在对此前的浩瀚文明众生和今朝的朝臣上，能表现得更为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