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拦不住武曌以日月当空之势登临天宝座，也同样拦不住这而来的大势席卷，要将世家门所独有的东西冲向那些层的黎民。

    澄心：“现在那些朝堂官员该商量一件事了——以神都的雕版印刷能力，以造纸的速度，印刷书籍总还是有先后之分的。先被大批印刷的，将会是什么？”

    他们阻止不了印刷术的推广，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一些名家批注的经文晚一些成为通识读本吧。

    但怎么说呢……

    武清月摆了摆手：“也不是我小瞧他们，你说他们连在我阿娘面前据理力争的筹码都没有，凭什么觉得能够逆转时势？若我是郝俊这样的人，现在就应当向陛请命，用他肚里的那墨前去编写识字读本，或许还能给自己留一面。”

    “那些即将参与制举的考生里，有多少人不是自世家名门，已是可以预见到的事，等他们被填补朝、或是成为地方官吏，这雕版印刷的范围更是只会被扩大，不会被打压回原地的。”

    “除非，他们能扶持一个世家登上皇位，将姓氏录给重新排列一遍。”

    但这已经是现在姓虺的那些李唐宗亲过示范的事，他们哪还有什么揭竿而起的谋划。

    至多就是如同澄心所说的那样，用那些闲言碎语，给神都增添一些笑料罢了。

    武清月旋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为今日的局面同饮一杯？”

    澄心莞尔，从善如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杯。

    此刻并非宴饮之时，但这日的明光正照在太东之前的屋舍池之间，也照在了她面前这位太殿朝气正盛的面容上，怎能不让人心大好。

    她折返神都后所见的此消彼，更是冲淡了她对于改朝换代的那些隐忧。

    “自当同饮，以敬——武周！”

    只是当澄心说到武周二字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武清月却发觉，在她同样被窗外日光照亮的睛里，有着一闪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