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丝毫不遮掩，从前给人挑过。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勾了勾。

    方开拒绝，便听对方笑：夫人不必惊惶，我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见夫人面上妆容虽是好看，但似乎是早些年廷中的妆面。此乃京都最新一批的胭脂，在京中极为行，夫人要不要试试？

    夫人面上所涂的是正红，虽以桃粉打散，颜仍有些暗沉。倒不如用偏粉一些的胭脂，更衬夫人的肤。不但如此，你上这件衣裳也是早些年行的款式。衣裳面料虽是上乘，样式却有些老旧，还有这发髻

    季徵言语诚恳。

    若对方所送的是旁的东西，姜泠断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可面前的却是一盒胭脂。

    季扶声想了想，还是从袖间取一。

    那她呢，那位姑娘在何，怎未见与你一起？

    就在她离去时，突然听见对方：等等。

    她好奇接过，发现竟是一盒胭脂。

    只这一瞬，姜泠在他的眸里看到极为悲痛的绪。须臾，他垂密的睫，声音很轻：

    宁恒山那老天天跟我叫板，批驳我是旁门左，大街上见到我都恨不得把我给撕了。不过话说回来，那老虽然天天骂我，但画功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他上了年纪，有些东西画得太过于死板，譬如这里的运笔

    季扶声若悬河，姜泠目瞪呆。

    想不到您还会挑选这些。

    男送女胭脂，多为示好求之意，她虽然知晓季徵的光明磊落，但却断不敢收如此暧昧之。

    正在纠结之时，只闻对方缓缓言：

    季徵授课与宁、孙等老师大不相同，她幼时在中听课时，那些老师通常都会讲一大堆理论知识，而在季徵这里，没有那么繁杂的理论要，就只剩画画这样一件简单的事。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咽了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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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这个送给你。

    少女步顿住，转望了过来。

    他让姜泠跟随自己的心。

    姜泠忙不迭往后退了半步。

    午，季扶声去了一趟。

    她本以为会得到些对方的评判，谁知，他仅是拿起画仔细端详一番后，继而又放回桌案边。

    京都的秋日将暮，天际很早便是灰蒙蒙的一大片。姜泠意犹未尽地收好纸笔，起朝着男人恭敬一福。

    不过一个上午，姜泠收获了许多新奇的东西。

    回来时，她笔的这幅画已完成了十之七八。

    对方忽然一默。

    不知不觉，已然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