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无数次这样的梦。

    梦里有亲人，有才华横溢的爹、有慈的祖父。

    他如果忍去了，是不是就能像娘亲中仙门弟那样，光风霁月地大？

    湛云葳有意识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笑：“文循，莫动怒嘛。魑王的脾气是这样，咱们在他的府受了气，在这里，可不得好好痛快一番。”

    他的笑声刺耳又森，湛云葳极力忍耐，才没有将肩上的手拂开。

    她定睛看去，发现自己此时坐在窗边。

    窗外血月猩红，照得窗外的暗河也是一片不祥之。

    有那么一瞬，湛云葳的心凉，越之恒竟然比自己还倒霉，她只是遇到了一个新生的魑王，越之恒竟然直接到邪祟老巢来了！

    血月、暗河，是她曾在书中看过的渡厄城没错。

    湛云葳的心狂，借面前的一杯茶掩着，观察周围。

    此刻她面前坐了一个人。或者说仅仅是像人，他有一双猩红的，周萦绕着黑邪气。

    是个邪祟，还是有意识的邪祟。

    就算不是魑王，也离修炼成魑王不远了。没想到渡厄城中的阶邪祟，竟然看上去与常人并无太大差异。湛云葳猜测，越完整、越像灵修的邪祟，实则越大。

    她忍不住猜测自己变成了什么，湛云葳视线移，看见一双苍白消瘦的手，也是黑气缭绕。

    还好还好，她也是个邪祟。

    在渡厄城当邪祟，好歹能打不过就加，装一装许能蒙混过关。但在渡厄城当灵修，那就离死不远了。

    她努力镇定，理清自己现在在哪里，要什么。

    边的男也不让她失望，充当起了解说：“这‘见楼’可是个好地方，往日折磨灵修，已经厌倦。他们的滋味也千篇一律，这里却有一批不同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