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要求她，亦不求相守。

    当他十六岁于尘埃中匍匐在那少女脚，他便从没指望过什么。

    越老爷远远望着他，仿佛看见年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自己。

    良久，他叹了气，这样的后辈，若真是他越家孙，那该多好。

    湛云葳和湛殊镜秘境后，便收到了万青蕴姑姑的灵鸟，信中说，二婶和湛雪等人，已经平安与他们汇合。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枚灵玉。

    湛殊镜见那灵玉熟，神怔然：“这是裴玉京的命玉？你竟真的……”决意不再和裴玉京在一起了？

    仙门传统，世家女及笄及冠那日，会由家中辈刻命玉，再在定亲之时换，称作“命定之人”。换过命玉的婚约，才会被认可。

    “阿兄，你可愿和我最后去一趟玉楼小筑，个见证，从裴夫人那里取回我的命玉？”

    湛殊镜太过震惊，以至于都来不及计较湛云葳又叫他阿兄之事。

    如果说先前，湛殊镜以为湛云葳还存着几分与裴玉京赌气，怨他不去救她之意，现在湛殊镜知她是来真的了。

    命玉一旦取回，两人再无瓜葛。

    湛殊镜是看着她大的，也知曾经裴玉京在湛云葳心中份量不轻。

    他明白湛云葳的，她鲜少接纳谁，但一旦愿意接纳了，便是真心真意待人好，亦不会轻易放弃。

    仙门战败后，裴玉京的表现令人失望，虽然湛殊镜幸灾乐祸，却也明白，大多是裴夫人和蓬莱造成的。

    他还在想若湛云葳过段时日若念起旧，该如何劝阻。

    没想到湛云葳连放在万姑姑那里的命玉都取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断个净。

    湛云葳见他神，问：“你不愿去吗？”

    湛殊镜回过神来，不由乐极：“你想好就别后悔，走，今日就去！”

    湛云葳觉得好笑：“不后悔，你几时见过我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