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再容忍，今天不也闹掰了？老话说得好，就是大罗神仙的耐心也有限，想来杨阁老也一样。”

    玄鹄认为李熙太小题大，浑不在意地说：“偷偷地看，谁会知。”

    玄鹄把话说得难听，李熙摸着袖想了想，没再接什么茬儿，而是让车动起来，继续往回走。

    玄鹄喊的声音大，李熙被他吓着了，意识一怔，方才的思路就断了。

    如今之境况，黄小嘉的嘴还没被撬开，哪有心思再琢磨这事。

    顿了顿，后知后觉想起这车其实是李熙的，又面为难。

    玄鹄听了就笑，难得笑得很明朗，毫不避讳地说：“吴统领人很好，你见过他就知，他和这京都中的其他人不一样，从不仗势欺人，是个非常值得相的人，我见着他，就像见着自己已经死去的亲大哥。”

    说着又向外喊：“吴统领，人已回来了，您昨夜说有事想求六殿，不如就上了这车，与我们一归。”

    “六殿，吴统领只想问你借几天的账。”玄鹄担忧地说：“你会让他上车的吧。”

    玄鹄闻言里一亮，当即又冲外面喊：“吴统领快来，六殿已答应了您的请求！”

    吴宸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死人堆里来，格生得健硕，虎目鹰鼻，连胡须都，讲话嗓门也，见了玄鹄就朗声笑，一掌到玄鹄的脑袋上。

    倒是玄鹄在车重又走起来之后，倏地稍稍侧首，从飘起来的帘中间瞧见个人，忍不住兴地探去，扬声招呼说：“吴统领！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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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熙听见这话，心里明了其中缘由，不免有些无奈地看着玄鹄。

    李熙说：“哪个吴统领？”

    玄鹄就说：“就是神武营的那位吴宸吴统领啊，你忘了？有孟青山牵线，人家昨晚来找你，赶上你不在，就同我一起喝了两盅酒，说了些边关的旧事，由此认识了。”

    李熙撑额坐在车里，听得很忧愁，免不得又小声说：“别别，我答应让他上车，但没让他看账。玄鹄，此事关系重大，若被那边的人听见……听见我把账目外借去，非得一折写死我不可。”

    “认识这么些天，这还是你第一次诚心实意地喊我六殿。”李熙说：“就为了这声称呼，我怎能不让，再说我也想见吴统领，想见很久了，没想竟被你抢了先。”

    李熙坐在旁边不上话，只等玄鹄喊完，方才哭笑不得地问他，说：“只喝两盅酒，就熟悉成这样了？再说人家可是堂堂的神武营大统领，能求我什么事。”

    李熙辩不能，谈话间，吴宸已行到车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