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桌上燃着的小灯摇摇坠，在李熙脸上映斑驳变幻的影。裴怀恩不不慢地开茶沫，有心要带李熙恩殿添麻烦，面不改地睁说瞎话。

    “正是宁贵妃。”裴怀恩便答。

    知对方是来什么的，那就好办了，李熙问：“贵妃娘娘，厂公指的是宁贵妃。”

    在锦衣卫当差这些天，虽然偶尔能，却无论怎么也不去后，若能借此机会去恩殿，小探一宁贵妃的底，那也是好的。

    话里话外都很和善，仿佛真心认错，叫人听了挑不错。

有一件事，听闻小殿明天歇息，左右无事可，赶上贵妃娘娘又念你念叨得，所以小殿……明天不妨就随我去，好歹见一见贵妃娘娘。”

    这个裴怀恩，上嘴一碰，瞎扯的什么淡，还说什么见他好了，宁贵妃也就安心了，恐怕实际上却是见着他好，宁贵妃就要犯愁到睡不着觉了。

    李熙听了，当即在心里把白翻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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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李熙便装作激地说：“有劳贵妃娘娘挂心，厂公说得是，明日我便与你去，只是父皇那边……”

    裴怀恩这边话一说完，李熙心中大定，右手立刻就从刀柄上放来了，心说瞧吧，来者果然不善，只有傻才信裴怀恩今晚只是来探他的病。

    也是赶上有之前的闭门羹摆在那，裴怀恩最近越看齐王和宁贵妃越不顺，不得李熙，不等李熙说完，便声打断了他。

    李熙见此景，就知裴怀恩是有意想把先前那不愉快翻篇了，连忙打蛇顺杆爬，半是责怪半是恳求地埋怨裴怀恩说：“厂公还说呢，我拿厂公当依靠，厂公往后可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我胆儿小，窝也浅，实在见不得什么脏东西。”

    只不过……

    “皇上那边都好说，还有我在呢。”裴怀恩随意地摆摆手，笑：“等明儿一早，小殿只放心大胆地随我去见娘娘，陪娘娘说会话，小殿宽心，有我替你们遮掩，这里没人会为难你们。”

    “宁贵妃与你的母妃关系亲近，听闻你回京，其实一直都想见你，只是先前因为顾忌着皇上不喜，方才没有传见。”裴怀恩慢声说：“可是好了，你已洗净冤屈，又在锦衣卫有了正经的差事，贵妃娘娘见着你好，也可安心了。”

    李熙欣喜极了，站起来拱手说：“厂公果真是我的贵人，总能帮上我大忙。”

    裴怀恩也兴，笑声说：“彼此彼此，只要小殿别在心里记恨我的莽撞便好，再说我这些天思来想去，也想通了，我想着若真把小殿自此吓个好歹来，反倒还是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