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唏嘘，脆把上带的纸钱全扔去了，裴怀恩就蹲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一时不知作何想。

    瞧吧，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从前当他活着时，他是个万人嫌，可当他死了，又渐渐有人怀念他，自以为看破了他的谋算，觉得他这辈过得不容易。

    但有什么可怀念的呢？他从前是真坏，坏到连他自己都厌恶，杨善这小崽看着是大了，实际还是非黑即白，里没变化。

    话说回来，原来死后被人怀念的觉，居然还不错。

    这么想着，裴怀恩抬手拍了拍杨善的肩膀，安他：“好了，你别唠叨了，你那故人都听见了，他说多谢你，他说……他还说咱们以后都会越过越好的。”

    就像他此刻这般，边有朋友，有挚，还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自由，可不就是越过越好么？

    裴怀恩侧，杨善喝酒喝得有多，闻言呆住一瞬，像是没有听明白。

    不过杨善是个懂放弃的，很快就不再执着于探究裴怀恩话里的意了，而是重新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是……是啊，你说得是，我们都会越过越好的，可怎么才能让他在底也过得越来越好呢？”

    顿了顿，又倏地站起，大着低对裴怀恩嘱咐：

    “容、容兄，你守在这里不要动，经你提醒之后，我忽然想到该给他烧什么了，我这就去买。”

    裴怀恩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但想到他最近正和李熙因为每个月该拿多少零钱闹别扭，就算也没地儿睡，便答应了。

    结果半个时辰后，就见杨善左手着两个纸扎的人，右手攥着一……虽然也是用纸扎的，但却不太好描述的件回来了。

    杨善想给裴怀恩烧一个全尸，顺便再附送俩媳妇，裴怀恩对此言又止，藏在袖里的拳攥起来，连睛都红了，若非看在杨思贤的面上，恐怕要立刻把杨善吊起来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