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同沈惟茵细细寒暄了许久，直到其他宾客来敬酒，沈惟茵才不大好意思地说，先不占用二位新人的时间，等后几日得空了，她单独约梁稚去喝咖啡。

    兰姨一边朝品台走去，一边说：“你的味我还不了

    沈惟慈说：“你常在吉隆坡，见他次数不多，怎么还记得他以前是什么样？”

    她是生得极为古典的那一相，蹙眉时显得愁绪万千，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这样明珠似的人，却到婚姻生活里蹉跎得睛里没了光彩，怎么不叫人扼腕叹息。

    “我们阿九的婚礼，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沈惟茵笑着，抬手摸一摸她礼服裙的袖，“这裙真漂亮。”

    “我不知。阿你没同我说过，你喜哪一类？”沈惟慈忽地低来，那声音低低的，和平日里那样温开一样的嗓音很不一样。

    说话间，沈惟慈的堂沈惟茵也走了过来。

    沈惟慈英文名是“维恩”，同辈间多以其英文名相称。

    沈惟慈和沈惟茵离开以后，梁稚随着楼问津敬了一圈酒，听了些“百年好合”一类的话。

    梁稚上回吃东西还是清晨那一碗红汤米圆，此刻再不恐怕要犯低血糖。她同楼问津说了一声，预备吃一垫一垫肚。楼问津也就放了酒杯，与她一起。

    沈惟茵的丈夫是某华人党派的级议员，更在市政府里居要职。沈惟茵生活在吉隆坡，鲜少回庇城，梁稚听闻她与丈夫婚后生活颇为不睦，那人对外的政治形象光鲜亮丽，私底却刻薄寡恩，生活腐化。

    梁稚很是惊喜，“茵，我没想到你有空过来。”

    沈惟茵极其痛苦，屡次想要离婚，可丈夫不同意，家人也不支持。唯一支持的人只有沈惟慈，可他只是一介医生，又能得了什么主。

    沈惟慈和沈惟茵远离了两位新人，到一旁去拿。

    “阿九，好久不见。”沈惟茵走到梁稚面前来，以笑的目光细细打量她。

    “记得的。阿九不是念叨过吗，说他生得很英俊。他以前我倒觉得还好，可能太年轻了，很显稚气。现在却有锋芒毕的味了。”

，“那就请楼总不负不欺，善待阿九。”

    兰姨不让梁稚自己动手端盘，怕她一个不慎脏礼服，“你就好好坐着，我去替你拿吃的。”

    沈惟茵是个鼎鼎大名的人，她云英未嫁之时，庇城的小报记者成日围着她打转，连沈小何日换了什么新手袋，都要刊登在报，引人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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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楼总谨记今日宣誓。”说着举起酒杯，与楼问津轻碰。沈惟慈一贯温文，这一番话，少见有火药味。

    沈惟茵心一惊，转个望向角落一侧的桌，很不自然地说：“我先过去占座。”

    这样仿佛梁稚自家人的请托，让楼问津神平添几分冷意，“我对阿九如何，自有上帝见证。”言之意，不到外人置喙。

    沈惟茵抿嘴笑了笑，“客观而言确实生得好看，但英俊过了就叫人敬谢不了。女孩遇上他这样的人，容易吃亏。而且你知，我一直不这一类相。”

    “维恩，楼问津这个人，和我记忆中的好像不大一样了。”沈惟茵说。

    “哦，意思你现在也觉得他得好看？”沈惟慈因知沈惟茵在吉隆坡过得苦闷，回家才难得笑脸，故有意同她玩笑，想让她多说说话。

    和梁家的人丁兴旺不同，沈惟慈的父辈拢共就兄弟两人，而他这一辈也只他、他兄沈惟彰和堂沈惟茵三人。其余都是同宗的远亲，来往不甚密切。

    沈惟茵倒了两杯果，走到沈惟慈边去，沈惟慈正往盘里夹她最吃的帕尔火。

    “兰姨你不知我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