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的模样，全然不似平日的决绝冷漠。

    而只一瞬，他便收敛了那恍惚，又变成了那个叫她恨得牙的楼问津。

    楼问津走近，梁稚立即警觉地坐直，但楼问津只是将拿在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她面前。

    梁稚看见那是一封信，立合上书本接过。

    楼问津这时候往梁稚看的那本书封面上瞥了一，那是一本经济学门的教科书。

    信封上没有邮票，没有邮戳，只有“阿九亲启”四个字。这字迹不会有人比梁稚更熟悉，她手指颤抖，飞快撕开信封，凑到边桌六棱玻璃灯罩的台灯，借灯光迅速地将信看了一遍，而后从开始细读第二遍。

    【阿九：

    听说你一切都好，我放心许多。

    我现在也很好，你给我的留的钱，足够我不愁温饱 。

    一切是我无能，才害你好好的生活成了这样。阿九，你记得你小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人在兼济天之前，先得独善其。

    人生无非河东河西，不必想着再把公司抢回来，或是搭救我，我知你是纯良孝顺的孩，但我唯一的心愿，是你把自己的日过好。

    奋楫砥砺，你我共勉。

    父梁廷昭】

    梁稚再三确认，信里没有任何梁廷昭的位置线索，也不存在“藏诗”、“斯码”、“隐形墨”一类的间谍游戏。况且，这信能送到她手里，恐怕也是经过楼问津检查以及许可的。

    梁稚把信拿在手里，抬看向楼问津：“我还能回信吗？”

    楼问津不说话，但表已经宣告了答案。

    梁稚暂时也不再多苛求什么，能拿到回信，已让她喜望外，且还得知那笔钱送到了梁廷昭手里，让他能免于饥寒。

    兰姨过来提醒，晚餐已经好了。

    梁稚将信折好，放信封，夹书页之中。她打算等晚饭之后，把这封信拿去给古叔看一看，好叫他也放心。

    这餐饭，气氛和平日无异，只是吃完以后，楼问津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往起居室又坐了坐。

    兰姨端来一壶冰，楼问津端上杯喝了一，望一望对面。

    梁稚又把那信翻了来，逐字阅读，灯光里，她如同夜中的一株安静盛开的白山石榴。

    楼问津敛了敛目光，忽然说：“科林顿的宅，这一阵让人了全面修缮和翻新，你可以考虑搬过去住。”

    梁稚闻声倏地把脸转过去盯住楼问津，“这就是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