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气不过，抄起边桌上的柯林斯词典砸了过去。力欠缺，堪堪差一够上楼问津背影。

    那“咚”的一声叫楼问津脚步一停，他回望了一，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

    所谓搬家，不过是收拾一些必要之日用品，倘有需要，派人回梁家拿一趟也不费什么事，反正两地离得近。

    周三晚上，梁稚就住到科林顿去了。

    但住去了才知，楼问津去了印尼差，还有好几天才会回来——他就是故意耍她，看她气急败坏。

    而趁着楼问津不在庇城的空档，梁稚去了一趟狮城，早发晚归，谁也没有告诉，对扎奇娅的代，只说去图书馆温书。

    周五，梁稚仍然在书房里看书。

    书房是楼问津专用，梁稚也懒得问他的意见，把他摆在胡桃木书桌上的信函、文件等，扫破烂似的，一脑地扫到了飘窗上，自行霸占了整张桌，只留了他用的钢笔和墨——还是看在那辉柏嘉蓝墨的颜分外漂亮的份上。

    她正拿着钢笔往书页上笔记，虚掩的门被敲了敲。

    抬看去，是扎奇娅。

    扎奇娅了声打扰，说：“楼先生叫我来书房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今天是莉莲小的生日，楼先生给她准备了一份生日礼，说是放在了书桌屉里，叫我派个人给她送过去。”

    “……他今天还不回来？”

    “明天晚上才回。”

    梁稚不再问什么，起把书桌的位置让了来。

    扎奇娅走过去，挠挠，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稍稍犹豫了一瞬，拉开了左手屉。

    那里果然有一个四英寸见方的黑礼品盒。

    扎奇娅将其拿了来，梁稚瞥一，“知是什么东西吗？”

    扎奇娅摇。

    梁稚伸手，“我看一。”

    扎奇娅面难。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东西，放心，我不会告诉楼问津。”

    几天相来，扎奇娅也渐渐摸清楚了梁稚的脾，她并不是个苛待旁人的人，毋宁说有时候还很好说话，尤其或许因为她是楼问津请来的佣工，她对她还额外多了两分客气。

    因此，她也就很放心地将礼品盒递给了梁稚。

    梁稚接过打开一看，一愣住。

    楼问津前年生日，梁稚曾送给他一份生日礼，是她亲自设计并制作的两枚宝石袖扣。用的是亚历山大变石，她那时最昂贵的收藏之一，石净度绝佳，在日光呈现蓝绿，白炽灯光为红紫。楼问津是生于六月的双座，可变颜的亚历山大石又是六月的生日石，两者搭可谓相得益彰。

    可那宝石袖扣送去，鲜少见楼问津带过，他说是太过珍贵，怕丢。

    而今，这两枚珍贵的袖扣，就躺在前这只礼品盒中的黑天鹅绒衬垫上。

    梁稚什么也没说，将盒盖上，递给扎奇娅。

    扎奇娅接过便去了，怕再打扰她温书，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门。

    楼问津周日傍晚返回庇城，落地以后第一时间赶回科林顿。

    午后过雨，那印度素馨的香气较平日更馥郁几分。

    门，楼问津往客厅里扫了一，没有瞧见梁稚影，楼上楼俱是静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