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问津察觉到她咬得越发用力，抬起来，拉开了她的手臂，把自己嘴挨上去，哑声说：“阿九，别把自己伤。”

    梁稚一个字也说不来，手臂还想抬起，却被楼问津阻止了，他将她的手举过压在沙发扶手上，把手指掰开来，扣住，与此同时，另只手动作分毫不停。

    梁稚只觉得所有退路都已被他堵死，因此只能狼狈、仓皇地溃败。她作烂泥，急促呼，似海星被抛置于涸沙滩，不断瑟缩。

    楼问津俯去，手臂伸到她背后，将她搂怀里，意图分摊她此刻克制不住的浑痉挛。

    梁稚面颊上全是薄汗，微卷的发黏在了额上、后颈上。她缩在楼问津的怀抱里，久久不能动弹。

    实则，从第一次接吻，梁稚便能分明地知楼问津的生理反应，可无论上次，还是这次，他似乎丝毫没有要她帮忙纾解的意图，尤其这一次，仿佛单纯的只想让她愉快。

    她说不上这直觉是否准确，好像楼问津对她有一虔诚供奉的姿态。

    而这也是她迷惑不解的地方，因为最初他羞辱她“自视过”，又时常以“楼太太”等类似言语宣告主权，更有勉她试婚纱，却又将她置之不理的恶行，更不用提码那一晚，将她的哀求置若罔闻，又在香港跟踪她的行程，看她狼狈丑……

    行径，都说明他就是伺机报复，想让她难堪。

    可当她如今全面地落于风，他却反而格外地显一卑微与虔诚。

    她好像越来越不懂他这个人。

    思考让人困顿，梁稚沉重，将要阖上时，楼问津轻轻地将她晃了晃，“阿九，去洗一洗再睡。”

    “……不要，好累。”

    楼问津坐直，将她搂了起来，似有要抱她过去的意思。她立即伸手一推，打神起。

    楼问津适时地拉开了落地灯的灯绳，骤然的明亮让梁稚一又把睛闭上了。

    灯光里瞧去，梁稚自面颊到锁骨方的大片肤，都泛着薄红。楼问津只看了一，便转过了目光。

    梁稚赤脚站起，飞快走往卧室，抄起床尾门前换的睡裙，朝浴室走去。

    清理自己的过程，叫梁稚有淡淡的难堪，不知为什么就让她想到以前偶尔给兰姨帮厨，清洗海产品，在清里淘洗好多次，仍觉得黏糊糊的。这秽亵的联想，让梁稚自觉嫌弃地“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