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年说：“我想，忍辱负重这个说法还是太过了。楼生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倘若我们厌恶一个男人，是万万不到与他朝夕相对的。恨与厌恶完全是两回事，梁小或许恨你，但应当是不厌恶你的。”

    楼问津展开那请柬瞧了瞧，四月二日, 地在普吉岛。

    “谢邀请。我一定去。”

    章锦年打量他片刻，才又说：“我听说梁恩仲炒失败，为了填补亏空，重新染上赌瘾了。”

    “梁廷昭已经脱离我的控，他们父女迟早要再度团聚——上要过年了，兴许就在这一阵。我告诉她真相，既不能使我跟她和好如初，还会让她与梁廷昭生嫌隙。尊敬重的亲人，却有另外一幅面孔，想必她会很不好受，更会觉得这一年多的忍辱负重都是枉费。算来算去，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章锦年觉察到，似乎任何事，都已无法唤起楼问津的了，便说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实际上，我这次过来，是受我父亲委托，再次向你伸橄榄枝。你知我边没有可以倚重的人，章家的业务太大，我一人支撑实在乏力，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章锦年端上杯喝了一，看他一，“你最近怎么样？”

    章锦年笑说：“我带小妹来散散心, 顺便过来给你送请柬。”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给梁小呢？”章锦年只知楼问津同梁沈两家有仇，但如何结了仇，他不肯说。

    这一番理由，想必他已对自己说过无数遍，才会这样的毫无绪。

    章锦年一时间没有说话。

    好似一蜡烛，以仇恨为焰，而一旦这仇恨也烧完，恐怕什么都剩不来。

    楼问津收请柬，又问：“二小最近还好？”

    只是不厌恶而已，其分量还不足以拿上天平两端去称重，尤其对面是她最为敬重信赖的亲人。

    “还好。她想考津大学，所以每天都在刻苦温书，父亲也是怕她用功太过，吃不消，才特意叫我带她来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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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上午，楼问津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扎奇娅过来汇报，说是章家的大小章锦年过来拜访了。

    “……你同梁小离婚的事，我听说了。”

    楼问津笑了笑，有些无甚所谓的意思。

    章锦年穿一条白齐踝吊带裙，草编遮帽, 脚穿一字系带凉鞋, 非常罕见的一副度假打扮。

    “他两边注，标书容给沈家，借以换取未来沈家赌场度假村的份，这些我都有证据。不过他自请辞职，我也懒得追究了。”楼问津语气平淡，“梁廷昭亏待谁到底也是没有亏待他，当年就是梁廷昭把他从赌场里捞来的。现在这况……我也只能说，因果循环。”

    说着话，她从包里拿一封白金的请柬, 递给楼问津：“四月我父母办结婚三十周年纪念酒会, 希望你赏光。”

司都不去了, 整日地待在家里, 也不知会不会有一天, 连薪都发不来了——他们私里偷偷这样议论。

    “二小天资聪颖，应当没有问题。”

    楼问津笑了一笑，但这笑容并无什么意味，“沈家还在挣扎，试图举债多，维系价。但他们债台筑，即将面临债务违约，这雪球不了多久。我只在等他们什么时候放弃抵抗，届时我总得见一见沈康介，亲自给他敲响丧钟。”

    这个名字，总算叫楼问津底稍稍泛起了一些波澜。

    楼问津请她就坐, 招呼扎奇娅过来倒。

    同上一回见面相比，楼问津实在过分颓废，死气沉沉。

    楼问津也便正：“章家帮了我大忙，理应不该推拒，但实

    楼问津立即坐起, 将衣服稍作整理, 让扎奇娅请客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