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瞒，我的兴趣一直不在生意。前半生都为了复仇而活，往后，我还是想一些自己真正兴趣的事。请章小帮我谢章先生，有愧信任，实在抱歉。”

    章锦年对他的回答不到意外，“章家不过只是借了虎大旗给你一用而已，你对小妹有救命之恩，章家所回报的实在不算什么。而且沈家破产在即，届时法院拍卖，最后还会是我们章家渔翁得利。不过我从不知，你真正的兴趣是？”

    “学医。”

    “……不是开玩笑的？”

    “自然是开玩笑的。”楼问津笑说。

    章锦年也笑了笑。

    她知自己说不动楼问津。

    楼问津最初在章家码的仓库登记员，后来远洋船招船员，他便报名去了海上漂泊。机缘巧合碰上歹徒绑架章二小，以挡刀救了她一命。

    船王章清霁又怎会亏待恩人，便让楼问津有什么要求随便提，以章家的背景，只要不是上天地，都能办得到。

    谁知，楼问津不要名利也不要钱财，只说自己负复仇重任，倘若未来遇上难关，希望得章家一臂之力。

    后来，章锦年再听到楼问津的消息，便是听说他不知什么时候得贵人提携，成了一艘游的东，那游专跑加勒比海航线，非常赚钱，即便他只在里占了一小，也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父亲章清霁阅人无数，在十七岁的楼问津拒绝了章家的名利报答时，断言这位年轻人非池中，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那之后，楼问津销声匿迹了好时间，再度联系上章家，希望兑现当年约定时，已经蛰伏于仇家之一的梁廷昭旁，变成了他的号亲信。

    章锦年也不得不慨，他的心志之定，城府之沉，平生少见。

    这样的人，一旦了决定，几乎没有商榷的余地。

    章锦年不再勉，“父亲知你大约会拒绝，让我再带给你一句话。他说未来无论何时，你永远是章家的座上宾。”

    章锦年与楼问津算不得多么相熟，再多规劝的话便是浅言了，因此便打算告辞。

    她起时，无意识往楼问津面前的茶几上瞥了一，微微一怔，那书页合上的书籍，封面标题依稀是《troduction to the huan body》（《医学基础》）。

    梁稚在王士莱那里，只到了这一年年末，因为梁廷昭即将回来，之后如何打算还说不定，若是未来临时辞职，会让王士莱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