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鬼魂之躯了，团儿说的，自然是真的。”

    坐在小舟旁的摆渡人也开了：“王团儿虽有杀人之心，但却没有杀人之举，因为她的愚忠，她人死了，魂魄也被关押三十年，这个惩罚，够了，所以固城王才会判她投胎，若她真杀了你，固城王不会这般判的。”

    李楹，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如今在隐隐成为事实：“王燃犀知晓你没有杀我么？”

    王团儿：“见到小娘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了，她自然知晓。”

    “那她为何要认罪？”

    王团儿不知，但是李楹却知。

    王燃犀已经陷囹圄，她既然没有杀李楹，她就没有必要认罪，除非，有人她。

    而在察事厅，谁能王燃犀？

    李楹心中，浮现了一个名字。

    李楹腔闷的难受，说不是失望还是愤怒，她咬牙：“既然你能枉死城，就代表王燃犀已经死了，我问你，王燃犀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太后死的？”

    “不是。”王团儿摇：“我在枉死城登观望，看的很清楚，王燃犀是方才在察事厅狱中，因为失火，被烧死的。”

    方才？失火？烧死？

    明明那人告诉她，王燃犀在两日前，就已经被旨秘密决了。

    也就是说，她在来地府之前，王燃犀还没有死。

    李楹前发黑，若非扶着礁石，她早已栽倒在地，她牙齿都在打战。

    为什么？

    崔珣，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骗我？

    李楹愤懑到浑发抖，王团儿匍匐在地上不敢抬，一旁的摆渡人又是叹一声，他对李楹：“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个让你来地府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李楹死死咬着，泪终于而落：“他骗我，他骗了我！”

    她望着奈河，河面波涛翻，腥秽不可闻，李楹忽拼命拭去泪：“我不能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继续查明真相！我要找到是谁杀了我！”

    她忽双手平放于前，屈膝，向摆渡人行了一个揖礼：“船家，你能帮我躲过鬼吏追捕，也定然能帮我回人间，求求你，帮我回去。”

    摆渡人叹息：“你来的那片虚无叫生死，生死，由生死易，由死生难，再想回，回不去啦。”

    李楹彻底愣住：“回不去？难我，只能一直游在地府，等着鬼吏将我抓回枉死城，从此被不见天日关押？又或者，我只能行渡河，然后等着波儿象将我分吞，魂魄无存？”

    摆渡人默不作声，但是从他的默不作声中，李楹知，她只有这两结局了。

    她顿时万分绝望，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她地府之前，崔珣最后跟她说的四个字，“路上，小心”，到底是何意思。

    她惨笑一声，她被他坑害至此，还如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