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淮又是一怔：“不是说被山匪劫杀吗？”

    她歪着，眸中难得现十六岁少女的俏光芒：“多累啊。”

    第31章

    他将鎏金香球的银链仔仔细细，珍珍重重，系上自己腰间蹀躞带上：“这个，不会不见的。”

    “略有耳闻，听说是崔珣从通化门外的官挖来的。”

    “他的尸首，如何会在官里呢？”

    王暄暧昧一笑：“是与不是，这我不敢说，但是天威军的主帅郭勤威，是太后一手提起来的，那郭勤威昔日不过是个从七品折冲府校尉，祖上都是卖草鞋的，可以说是寒门中的寒门，太后慧识人，将他扶持成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他也没有辜负太后期望，亲手缔造了全是寒门的天威军，天威军与突

    她也没问上次那个香球去哪了，崔珣望着她掌心摊着的致鎏金香球，有些怔住，片刻后，他：“你……还愿意为我香球？”

    李楹打开牡丹五锦荷，取一个鎏金银香球，这鎏金银香球和上次她送给崔珣的一模一样，她递给崔珣：“喏，这里面加了白芷、麝香、木香、沉香，可以散寒止痛。”

    两人不知说到些什么，气盛的年轻郎君愤愤掷金杯：“崔珣擅挖官, 我连上了十封奏疏弹劾他，但却如石沉大海，真是可气！”

    他顿了顿，糊说着：“不见了……”

    一阵微风过，带来迎淡雅清香，李楹这才想起什么，她说：“给你一个东西。”

    崔珣不由笑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眸中也渐渐没了之前郁神，而是如绮霞映空，绚烂夺目，衬得周围景都失了颜，李楹侧看了会，片刻后，她才转过，浅浅一笑。

    王暄抿了酒：“你可听闻昔日天威军虞侯盛云廷尸首被挖一事？”

    卢淮沉，王暄是黄门侍郎，是圣人近侍之臣，对于上意的揣测，比他要明很多，他：“愿闻其详。”

    崔珣：“没有。”

    这年轻郎君正是在守岁宴上不忿崔珣的国司业卢淮，他如今已调任大理寺少卿，而调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了个莲纹凤首酒注给崔珣, 以表讽刺。

    她摊开的掌心莹无瑕，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散发着淡淡的意，崔珣默了默，然后从她掌心轻轻拿过鎏金香球：“上次那个香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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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呕血，背上笞伤全裂开，回去不所料的大病一场，但乎意料的是，太后和圣人迟迟没有怪责他擅挖官的事，所以他还能呆于府中养病，这期间，李楹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这才将他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李楹松了一气：“我真怕你来了盛云廷墓前，会再重复一次那晚雨夜的事。”她掰着手指算着：“笞杖一次，雨夜一次，我可不愿给你从鬼门关拉回第三次了。”

    卢淮一怔：“为何？崔珣不是都被太后打了一百笞杖, 而且褫夺官职了吗？他在太后那边，应是失了啊。”

    李楹眸如塘间碧一般澄澈，她看着崔珣，莞尔一笑：“好。”

    “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呢？”李楹：“我既然决定再相信你一次，就会毫无芥的对你，也不会耿耿于怀之前的事，否则，不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吗？”

    “就算他失了, 但我料想，太后此次，不会惩崔珣。”

    三月, 万复苏。

    另一个年轻郎君则面目谦卑，正是守岁宴上说崔珣以侍人, 衰就会弛的黄门侍郎王暄, 他劝卢淮：“怀信，这奏疏, 我劝你不用上了，太后压没有惩崔珣的意思。”

    安西市中，商贾云集，行人如织, 一间临近朱雀大街的酒肆闹非凡，不时有胡姬和酒客的嬉笑声从酒肆中传, 金发胡商牵着满载货的骆驼, 从酒肆门悠悠经过, 酒肆二楼雅座, 则端坐着两个穿着绯常服的年轻郎君, 一边观赏着朱雀大街的繁华景象, 一边闲话对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