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膛剧烈起伏，良久，才稍稍缓解怒气，她开：“你是执意要维护那个胡女了？”

    隆兴帝向来仁孝，但此次却寸步不让：“阿娘问朕是不是要执意维护惠妃，那朕也要问一句阿娘，为太后，统御后，不是应该宽厚仁慈吗，为何要擅自置朕的妃嫔？”

    太后提音量：“这不是太后对妃嫔的置，而是一个母亲对危及自己孩之人的置！”

    隆兴帝愣住，太后平复了心，说：“她来大周三年，你封她惠妃，冠六，这些吾都可以不，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吾可以顺你心意，但她如今不安分了，吾断不能容忍！”

    “惠妃就算不安分了，那也不是冲着朕。”

    太后简直要气了：“等她冲着你时，那就迟了！这后，谁都可以留在你边，但是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胡女，不可以！”

    隆兴帝闻言，反而苦笑了声：“这后，皇后是阿娘选的，德妃淑妃是阿娘选的，昭仪婕妤是阿娘选的，朕想自己选一次，有错吗？”

    “有错！你选谁不好，选这样一个女人？”太后挑明：“她到底是不是苏泰的女儿阿史那迦，你当吾不知？”

    隆兴帝一惊，但他又：“不她以前是谁，但现在，她就是朕的惠妃。”

    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儿，什么时候，他变的如此陌生，居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胡女和她争锋相对？她不由问：“你到底喜那胡女什么？这天，论貌，比她的有的是，论才，她写不一句诗，论品，她不温顺，不善良，反而自私、残忍，你到底看上她哪一了？”

    隆兴帝喃喃：“阿娘说惠妃自私、残忍，问朕喜她哪一？可朕就喜她的自私和残忍，从小，阿娘就教朕，要一个圣人，要万民表率，可是，朕也会累啊，也会羡慕别人，可以想什么，就什么。”

    “你是皇帝，你怎么可能想什么就什么？”太后斥：“你既然享受了至无上的权力，就要接受权力带来的拘束，否则，世间好事岂不是全被你占了？天底有如此舒心的事吗？”

    隆兴帝被斥到双茫然，正如同他幼时无数次被斥责的反应一样，太后忽觉一阵无力袭来：“你真是太让吾失望了，明月珠就不会像你这样。”

    听到“明月珠”三字，隆兴帝猛然抬，他愤然：“够了！朕受够了！阿娘为何总拿阿姊和朕相比？阿姊她死了，死了整整三十年了，可朕还活着，难活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难一个给母亲带来无上尊荣的儿，还比不过一个早死的女儿吗？”

    太后睁大双，她忽轻笑了声：“好，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隆兴帝也平静来：“是心里话，说来，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