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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温盒虞荼一直没动过，里面的饭菜慢慢冷去，好几个小时后，虞荼听到门传来了敲门声———是之前和他说过话的周医生。

    【我有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我需要行心理咨询了。】

    日记里写的太多了，有e级任务「旧楼」，d级任务「血嫁衣」，有顾鸿影，有三青，有安佳佳，有婴灵，有特异组七组……甚至在这本日记里，梦境中的度已经到了顾鸿影想去现场看傩祭，但觉得不安全，所以最后他们所有人都没外，只是在民宿的三楼，从台上遥遥看了几。

    “是据我们前几次的谈话容中仿造来的，也不知像不像。希望你看到熟悉一

    【我爸我妈每天愁眉不展，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好受，但他们是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只有梦境里才是真的，我得到那边去。】

    几页的空白后，虞荼看到了最后的两行字迹，有凌，有潦草。

    虞荼打开了盒，盒里躺着条一指宽的布帛，在打开的那一刻，它慢悠悠地浮到了大约一掌的位置。

    很熟悉，是米勒克尔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虞荼吗？还是说……梦里的虞荼才是我？】

   【一个梦———真的有可能连续不断地梦数年不间断吗？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荼荼，我可以来吗？”

    【但我想合治疗，试一试。】

    【我分不清了。】

    ……

    日记只写了前面大半本，虞荼已经快翻到了尾声。

    虞荼礼貌地请他了房间，周医生手里拿着个盒，他先在安全距离外给虞荼左右展示了一遍，确认这是无害的东西，然后才将盒放到他面前，自己则退开。

    【也许是我太抗拒现实了，也许是自杀过很多次的后遗症，每一次自杀后醒来，我就会丢掉一分记忆，也许某一天，我会忘掉现实中的所有，不认识任何人，只觉得是陷了幻境。

    【会不会这个世界才是假的？梦里的世界才是真的？】

    【去了两次，江一次，割腕一次，都没能离开这个世界，濒临死亡的觉好真实啊，我有害怕。】

    【我楼了，但没死成，我妈吓坏了，将我送到了医院来，医院的窗都是用铁栏扇关住的，我必须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去。】

    【他们在尝试着治疗我，我偷偷起来，看到妈妈和爸爸半夜在走廊掉泪。他们真的很难过，我能觉得到。】

    ……

    【除了死亡，我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今天是我第五次尝试自杀，也是我第二次割腕，每一次濒临死亡的觉都好真实。】

    “我不知你这次醒来后心因失忆到了什么程度。”周医生说，“但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这个世界是假的，我必须去往梦境的另一端，那才是真的。虽然有舍不得这边的父母和生活，但都是假的。】

    ……

    ……

    日记里写的每一与“梦境”有关的细节，都是他本人才知的东西，很难被造假。除非是动用大量人力力的大型幻阵，还必须附带有难度极的【窥心】功能。普通的幻境是不会现这些的。

    虞荼慢慢地看去，越看眉皱得越，因为他非常确认那个字迹确实是他的，他写字时有一些小习惯，一般人哪怕刻意模仿，写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个字都像。

    他沉默着合上日记，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茫然。

    周医生说我这是心因失忆，是因为我太抗拒现实，而且固执认为我这几年一直连续不断的梦才是真的世界。】

    【现实和梦境……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日记看完，虞荼卷起自己右边的病号服袖，白皙的胳膊上横亘着两的丑陋伤痕———这是割腕留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