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手里《祝青臣传》七篇，都是他写的。

    李钺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他们不敢直视你我。”

    果然如此。

    不知不觉间，李钺完全松开祝青臣的手，一寸一寸，穿过他的指，与他十指相扣。

    这本就是歪理，祝青臣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祝青臣捂着脑袋，忽然有些疼。

    两两相望，一时沉默。

    “祝卿卿，有我在，他们不敢多嘴。”

    祝青臣怔怔的，对上李钺定沉的目光。

    李钺要微微抬，才能对上祝青臣的视线。

    他认真解释：“实录实录，就是如实记录。你这样随意指使史官，手史书撰写，会被后人唾骂的。”

    “反正……”祝青臣的声音也小了去， “反正你这样胡编造是不对的。”

    祝青臣又问：“你都打谁了？你亲自动手的？”

    西北的窗不大，窗台又很，祝青臣坐在上面，竟比李钺还一些。

    “你承认是你写的了？手稿上的朱砂笔迹就是你的，对不对？”

    所以，在史官着手撰写本朝实录的时候，他召见了所有史官，要给祝青臣立传。

    “那沈竹，卫平他们也没有反对吗？”

    祝青臣就知。

    光是追封追谥，远远不足以表达他对祝卿卿的思念。

    这群人怎么都这样啊？

    祝青臣凑近看他：“嘛又不说话？”

    见他终于承认，祝青臣气得要给他两：“石成金？撒豆成兵？”

    祝青臣走后，他实在是太想念祝青臣。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写成这副模样，都会生气的！

    “没有，他们也觉得朕没说错，凤翔百姓也赞同，他们都全力支持朕为你修史书。”

    “那又怎么样？在他们里，我早已经是独断专行的暴君了，他们看你的神，总不会比看我的更差。”

    史官写得不好，他还让人家改，改来改去，到祝青臣回来之前，一共改了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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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罢，他认了，是他写的。

    “祝卿卿，朕是皇帝，朕说你是小神仙，你就是，不必理会旁人风言风语。”

    “我是说，我写的就是小神仙，不是你以为的小妖怪。”

以你承认是你让他们写的了？”

    “我就说昨日朝会，你在圣旨上说我是神仙凡，其他朝臣一反应都没有，还齐齐拍手叫好，我就说怎么这么不对劲，他们怎么都不惊讶一，这么顺利就接受了。”

    李钺把祝青臣的拳松开，又他的手指。

    “那也不行。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神都不对劲了。”

    李钺抱着祝青臣，把他放在窗台上，用手掌包住他的拳。

    “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世家的了？”祝青臣， “我不是在你家隔生的吗？当年还是你娘给我娘接生的呢。”

    “你一个给我看看，你撒一个给我看看！”

    李钺对上祝青臣质问的目光，没有再说话。

    “就打了几个世家臣而已。”李钺酸溜溜， “怎么？同是世家的祝卿卿，要给他们讨公？”

    李钺跟没听见似的，低，一祝青臣仍旧攥着的拳。

    “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让我当场表演腾云驾雾，我怎么办？”

    这可真是……

    李钺正：“祝卿卿，我不知别人怎么想的，但我要你芳千古。”

    祝青臣然问：“胆敢议论的人，肯定都被你打了吧？打到他们不敢说话？”

    “原来是你早几年前就开始胡编造，大臣们早就习惯了！”

    “怕什么？”李钺倒是无所畏惧， “本朝议论，我尚且不放在里，后人指手画脚，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