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你吃糖。”

    小女孩怔怔地站着不动，像是在衡量什么。

    相思笑了，柔声：“你几岁啦？”

    她抬起小手，比了比：“五岁了。”

    “叫什么？”

    “周荔。”

    “这糖太多了，吃不完。”相思语气轻巧，着几分贴温柔，“可我们不能浪费粮，对吧？你帮吃，算是好事了。”

    荔荔终是没忍住那香甜的诱惑，怯生生地走上前，接过四块糖，小心地藏衣兜，仿佛捧着什么宝贝。

    傍晚时分，周述回了家，见小侄女捧着糖果，问：“哪来的？”

    “那个漂亮给的。”荔荔甜甜地答，睛亮晶晶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垂帘，把话咽了嗓。

    晚饭后，小侄女站在屋角看他削木，一刀一刀地刻着。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忽然睛一亮：“小叔，你刻的小人儿，是不是那个漂亮呀？”

    周述手一顿，神一沉，立刻把木雕收起来，低声斥：“别胡说。”说罢拎起柴刀，也不回地了门，往山上去了。

    相思的脚好得差不多了，便想着离开周家。她先去找了周述的嫂谢，留不少自己带来的营养品给荔荔和她补。自己又逗着小荔荔玩了一会儿，小姑娘一见她就笑，像只小尾似地跟在她后，依依不舍。相思蹲给她扎了扎小辫，心里得一塌糊涂。

    接着，她去了院，想跟周述说一声。

    他正在劈柴，赤着上半，肩背宽阔，肌在光泛着一层的光泽，肤底的骨线条分明，像山里一隐忍的。木柴“咔咔”地裂成两半，动作净利落，带着一天生的沉默和力量。

    相思脚步微顿，脸上一，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没事。”周述也不抬，语气淡淡的，劈柴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索，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顿了顿，又咬牙补了一句：“还有，那天你帮我锄草……也谢谢你。”

    “没事。”还是这两个字，像从山石里蹦来的一样，冰冷又敷衍。

    相思不甘心，眉心微蹙，声音更低了一：“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周述忽然停了手，站直，了气，神冷静而沉默。他像是思量了很久，又像是早就想好了，“以后，我们少来往。”

    相思愣在原地，像被人迎面甩了一掌，脸一就白了。圈倏地红了起来，她抬起死死地看着他，里像藏着碎玻璃，一句“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