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没办法想象沈栖用那样乖温柔的表和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的羞怯全是装来的，是迫不得已的虚与委蛇。

    林裕安在办公室的咒骂他没放在心上过，此时想来却像是他的谶言，他会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原来那时候林裕安就在提醒他。

    梁喑从来不觉得那些年的历练算苦，也从未放在心上，却在见到沈栖的第一时觉得，他好像曾经确实吃过苦，否则怎会有这样的珍宝降临。

    生关死劫，沈栖是苦难赠送的礼。

    他甚至想过，如果沈栖用那个乖乖的、很听话的表求求他，让他放过林氏，他也许真的会心，会给他这个面。

    至少，他不会让沈栖白开。

    梁喑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梁正则说得对，他这人讲什么。

    他闭了闭，又睁开时看到桌上扎着细绸带的小盒，大概是沈栖带回来的，他捞过来扯开了缎带。

    一对漂亮的袖扣静静躺在盒里，一只偏蓝一只琥珀，像极了沈栖的睛。

    梁喑忽然有悲凉，这也算是讨好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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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栖回了房间，狠狠把房门摔上。

    不安心，他又把门反锁上，冲到矮桌前了纸就开始写离婚协议，一边写一边掉泪，糊掉了就用胳膊蹭一继续写。

    他不就是让他抱一吗？

    他不想抱不抱就是了，凭什么那么凶，凭什么扒他衣服，他说过了不会他的，凭什么说话不算话。

    沈栖越写越难过，其实他不是那么哭，他知泪是没用的东西，所以后来无论是沈明还是叶婉宁打他，他都不会哭。

    梁喑和他们不一样。

    沈栖不知哪儿不一样，就是觉得他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