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微怔，随即说：“您先别告诉梁先生。”

    梁致谨：“怕他心疼？”

    “不全是。”

    梁喑是什么脾气梁致谨一清二楚，除了心疼也说不二话来。

    他也就是生在现代文明社会，真要是生在古代那是实打实的昏君，但他比较意外的是沈栖怎么敢来找他。

    梁致谨单手在不染纤尘的白大褂袋里，似笑非笑地垂眸：“你不怕我害他？梁喑抢了家主之位还把我的亲弟弟撵到一个鸟不生的地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最希望他登跌重的人，那一定是我。”

    沈栖从一堆刚打印来的资料里抬，实验室里炽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柔和温，恰到好地中和了几分疏离。

    “我听梁先生提过您。”

    “这样而已？你不怕赌输？”

    沈栖对家宴那天的事记得不多，但有一条是他主动问的所以印象刻。

    梁喑当时在往他嘴里喂菱角，随回答他梁致谨在大学科研，还问他想不想见见。

    照梁喑的，如果他是梁维生之，一定不许他见。

    沈栖判断，梁致谨即便与梁喑不亲近，也不至于会害他。

    他迎上梁致谨的神，说：“我不是赌，也不是自信，我是相信梁先生。”

    梁致谨想，聪明、锐、大胆，全心全意信任，他大概明白梁喑为什么喜他了。

    “大哥，你看这里。”

    梁致谨收回思绪，侧过看他手指的方向。

    两人熬了一整夜，连梁致谨都有些疲惫，沈栖却反常的神。

    这几天他只在徐令知的勒令去睡过觉，但总是躺不了多久就要爬起来。

    沈栖心脏突突地，搐着动带来痉挛的心慌与悸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