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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有些无奈，又像是在讽刺地自嘲。

    墓园建在山上, 山中, 贺知澄到时正好淅淅沥沥地起了小雨。江岚的冬日本就冷，此时冷的气息更是如附骨之疽一样直往骨里钻。

    灰蒙蒙的雨幕中，贺知澄撑着一把黑伞, 站在被雨模糊的墓碑前。

不忍心拒绝他……听上去像渣男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却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碰到贺知澄的肩了。

    “他对我告白的一瞬间，我发现我害怕了，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从影中走来，没有勇气去摸光。”

    “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的乐谱，那一刻我觉得欣喜又怀念。觉到自己的绪的瞬间，我觉得很庆幸。”

    贺知澄扯了扯嘴角：“好久没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等会走之前我去给你烧纸，你别嫌弃。”

    墓园里十分空旷，四并没有什么人，远远的可以听见不知是哪家的亲人发痛苦的哭嚎声, 又被雨幕沉沉压，但贺知澄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平静到漠然。

    冬日的清晨尚且在睡梦之中, 天光半亮不亮，昏沉地压暗云，贺知澄独自一人开车前往郊外的公墓。

    贺知澄握着伞柄的手暗暗，指尖冰冷泛白。

    江岚一沉默来，半晌才说：“我知……因为当年的事，你始终没有放。我也没能尽到我的责任，保护你、陪伴你大，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

    “哦对，我还拿到了你的乐谱, 你需要的话我回烧给你, 不过你这么久没有摸过琴，会不会都有些手生了？不然把琴也一起烧给你吧？我刚换了弦，还能用。”

    墓碑上的照片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经过理后, 显得贺彦华依旧十分年轻, 但表中依旧透着一挥之不去的颓废，和许多人记忆中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音乐才并不相同。

    “不是这样的……”

    贺知澄微微红了眶，曾经雷厉风行的母亲在自己中挑而大，只能艰难地追逐着她的脚步。但还没等时光反应过来，一恍然，自己已经比母亲这么多了。

    风渐渐变大，他微微低着，从伞沿外飘来的滴自鬓边的发丝上垂，飘飘然从角过，像冰冷的泪。

    江岚一轻声说。

    她走过去，轻轻揽住贺知澄，如同孩童时那样，温柔地拍着贺知澄的后背。

    他垂, 淡淡笑了两声，尾音又无力地垂去, 消散在风中。

    “孩，去追求是可以被允许的。”

    “庆幸我或许走来了，我越来越少想起对我来说痛苦的那段过去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