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雨不知柳弈跟林郁清过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钟允儿从icu转来以后，我去医院看望过她。

    柳弈将屏幕亮给戚山雨看，同时解释：

    那时汤俊明刚好走开了，但我看到他床边放着一本《护理学》。

    第一张照片就是柳弈拍的书封，确实是给护理专业的学术用的大学课本。

    一般人看到这书，都会觉得是汤俊明在认真学习怎么照顾昏迷不醒的妻，对吧？

    柳弈笑了笑，可我仔细看了看他笔记的容，觉得并不是这样

    接来的几张照片，是柳弈拍的划线密集的段落，戚山雨看图片放大了看，眉心便忍不住蹙了起来。

    【坠积肺炎】；

    【褥疮】；

    【静脉血栓】。

    戚山雨从前照顾过重病的母亲，在护理知识上比非医疗专业人员懂得多一些。

    他一看就知这都是期卧床患者容易现的并发症，且还是若不及时护理，或许会致命的那一类。

    本来汤俊明关心妻，想知这些无可厚非，但他划线的分却是诸如某某并发症会在卧床多久后现，或是理不当将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等等容。

    很不对劲，对吧？

    柳弈对戚山雨说：就好像他关心的本不是如何才能照顾好妻，而是怎么样才能让钟允儿自然地、不引人怀疑地死在病床上。

    戚山雨缓缓了。

    小戚警官得承认，汤俊明的演技很湛。

    自案件发生时起，他就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了一个因妻重伤而悲痛绝的丈夫。

    汤俊明时刻守在医院里，想要尽可能陪伴钟允儿的样，失魂落魄、潦倒颓唐，仿佛没了人就要活不去了。

    可惜，他却在一本书的划重上了破绽。

    或许汤俊明本没想到有人会去翻他的书，翻书的还偏偏是只要瞥一就能察觉哪里不对劲的柳弈柳大主任。

    其实仔细想想，汤俊明比他爹还可怕吧？

    一旁的林郁清像觉得很冷一样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我在想啊，他一直在医院里盯着，是不是生怕他老婆醒过来啊？

    自从汤俊明痴好男人的伪装在他们这儿掉了以后，小林警官就不啻以最坏的角度揣测对方的想法，都把事闹那么大了，结果钟允儿只是重伤而已，到现在都还没死，他大概很失望吧？

    柳弈转看向林郁清，默然半晌，忽然冷飕飕地说：如果不止只是失望呢？

    林郁清一愣：什么意思？

    柳弈幽幽：假设他是在担心或是害怕呢？

    戚山雨已经明白柳弈想说什么了。

    柳哥，你的意思是，汤俊明在害怕万一钟允儿醒过来，会指认真凶？

    柳弈很肯定地一颔首，我想他最担心的，一定是钟允儿会告诉警察，她认得凶手的样。

    1face off-20

    5月14日，星期六。

    晚上十二十分。

    小会开完，林郁清觉得自己就该自觉闪人，把空间留给柳弈和戚山雨了。

    门前，小林警官还忍不住提了一句：

    柳哥，小戚，你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