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言溯离离开时撂的狠话像一串哑火的弹——徒留一声空响，嘲着他的自以为是。“别后悔”——是最虚张声势的诅咒，落在程汐耳中不过是掠过耳畔的杂音，她从不后悔。她是风，掠过时带走温度，留空的掌心。后悔的，是那些被她拂过的男人，像他，像白璟烨，徒留一地被摔碎的心。

    白璟烨曾握着zolotovik，那是他与程汐五年纠缠的最后筹码。她想要它，她还肯要他的东西。而言溯离呢？他如今真的受不了程汐不要自己的东西——那张黑卡，那间四十叁楼的房，还有他给她的的那些能在言氏畅通无阻的权限。

    他再没踏足那间房，不是不愿，而是不能——那扇门如同一渊，推开便是真相的审判，空的房间会他直面她的离去。他选择蒙住睛，宁愿活在幻觉里：她仍睡在那张床上，黑绸睡裙贴着她的腰线，鼻息轻浅，锁骨上的吻痕未褪，仍在他的掌中。

    白璟烨放不的，是五年细的浸，从好奇到动心，再到习惯成瘾。而言溯离呢？他不敢直面的，是那一的沦陷。

    是的。谁都不知，他对她一见钟。

    这是他心底最的秘密。

    那年“玉沉香”的暗红灯光，程汐站在吧台后，像一株风的芦苇，瘦得锁骨硌手，脸颊没多少，肤却白得像薄纸，透着倔的清冷。她与那些妆艳抹的女人不同，她是寒泉，是渊，是他一望去便跌的罪。他第一看见她，心便失了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撕裂，拽某个他不敢命名的黑暗，仿佛在灵魂叩响的回音。

    他厌恶这不受控的觉，像个在上的王者突然被剥去冠冕，赤地暴在未知的绪前。他试图忽视她，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她在人群中穿梭，手指泛着青白，端着托盘时低眉顺，像只误狼群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