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时候，以苛刻闻名的奢侈品牌karlofné珠宝线破天荒启动“遗珠计划”，声称要寻找被资本埋没的独立设计师。消息传开，业哗然，像一颗石砸死，涟漪藏着暗。

    程汐为白氏设计的星芒系列躺在对方评审台上，被拆解成一串评估数据，一行加的推荐语。金邀请函躺在橡木工作台上，火漆印是karlofné的月相图腾，银钩般悬在纸面，仿佛要牵引暗。他们说要给她一座桥，那座桥叫“遗珠计划”。

    遗珠。她咀嚼这个词，骨瓷杯沿洇着半的红印。技术支持、限定联名、扶持新锐。玻璃窗外，秋的风正撕扯她的倒影。

    圈里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白氏斡旋的补偿，有人说这是言氏谈判后的遣散费。但没人发现合作附件里蜷缩着一条特殊条款——总将派驻技术督导。签字栏钢笔划痕太，力透纸背，像有人隔着经年时光在刻碑。那个名字叫dante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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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dantechen时，程汐险些被他的青气息灼伤视网。她并不知派来的技术督导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大男孩——球外松松垮垮搭在肩，卫衣兜帽里漏几绺挑染银灰的碎发，耳骨钉上的红钻闪着火一样的光，整个人像从校园剧里剪来的片段。

    “karlofné技术督导dantechen，请多指教！”他咧开嘴，笑得像个捧着罐的孩，甜得有些过分，颗小虎牙，尖尖地嵌在边，像刚从壳里钻的幼蟹，带着未经打磨的野。

    他指尖准住她正翻阅的合同附录页，“在看切割专利条款？这分我熟！”

    程汐愣神的刹那，少年已经坐到她对面的脚凳上，支地晃悠着，球手随意扔在案几，腕间黑运动护腕。他掏工作证，吊绳缠着个人鱼挂件，女化的设计在他上显得突兀。他打开笔记本，指尖敲击键盘，像狙击手扣动扳机。

    “我的背调资料？”他歪眨眨，把平板推到她面前，屏幕幽光映得瞳孔泛着冷调的灰蓝，“麻省理工材料科学四年级，karlofné黎总实习半年，参与过黑区珍珠母贝仿生镀层技术优化………”他忽然倾凑近，带有鸢尾的香调压了过来，“但那些都不重要啦！总派我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