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错愕的目光中，膝盖稳稳地、无声地落在了她面前那方柔的羊绒地毯上。

    不是单膝。

    是双膝。

    他抬起，仰视着她，眸中方才那一丝狡黠和试探已然褪尽，只剩纯粹的、几乎令人心悸的虔诚与专注。

    姿态是武。

    此刻，绝对的臣服是最效的示方式。

    “好。”他应，声音比先前更低沉，也更清晰，裹挟着一全然的、不容置疑的顺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甚至未给她留丝毫反应的余地，便已低，温柔的嘴，轻轻印在她光洁的脚背上。那，轻柔如蝶翼微颤，却又带着一的、几乎要渗骨髓的虔诚。

    程汐的猝然一颤，一细微却尖锐的战栗从脚背炸开，直蹿上脊椎，让她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他抬起脸，望着她因震惊而微张的眸，角牵起一抹极浅的、全然温柔的弧度，神间是一如愿以偿的、近乎释然的满足，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秘密的仪式。

    他那专注的仰视和全然放松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因为对象是她，这便已是无上的愉悦与心安，无关屈辱，只有归属。

    他的膝盖端正地跪在绒地毯上，脊背却得笔直，仰望她的目光专注而灼。他再次低，开始虔诚地、细密地亲吻她的脚踝，然后是每一纤秀的脚趾。温的尖甚至试探地、极其轻柔地过她圆的趾甲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不是在亲吻人的肢，而是在拜一件易碎的、无价的圣。

    程汐的心彻底了章法。被他以这样全然臣服的姿态跪在脚亲吻，带来的官与心理冲击，远比那些虚构的文字烈百倍，也…真实百倍。羞耻仍盘旋不去，但更多涌起的，是一被捧在至、被全然珍视的、令人目眩的认知。

    她望着他低垂的密睫，望着他仰起的、线条净利落的颌，望着那因为这个姿态而微微动的结…同人文里那个冷酷、疏离、以绝对掌控为乐的“chen”的形象，在前这个温驯、虔诚、甚至几分笨拙讨好意味的dante面前，被彻底击得粉碎，化作了不可辨认的飞灰。

    原来，那些文字里的势与现实中的他，并非一两面，而是截然不同的存在。至少，在她面前的这个他，是如此地……毫无保留。

    这个认知让她心那绷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了来。萦绕心的那些不安和疑虑，也在这份过于直白、过于冲击的虔诚面前，悄然散去。

    甚至……心中隐隐浮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带着微妙掌控的念。

    她的脚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试探着，轻轻碰到他微凉而柔的嘴。

    这是一个测试，是一声无意识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