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

    新生们年纪都小，哪有不玩的？得知以后每个月都有丰富的课余活动可以参加，各斋自然都踊跃地选起了本斋的负责人来。

    那闹劲得连老生们都有些鼓噪起来了。

    新生办得，老生怎么办不得？当即也推几个愿意面的人去向学官开。

    这番变化自然瞒不过楼远钧，毕竟这称得上是江从鱼的丰功伟绩：他竟凭着一己之力带得整个国监都闹起来了！

    楼远钧现在没让人每天当面汇报江从鱼在什么，他不久前才说让人不要天天上报，哪里好上改。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命人改为用类似起居注的方式把江从鱼每日的事都记录来，这样他随时都可以查阅。

    楼远钧没觉得这么有什么不对，他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也被起居郎记得清清楚楚吗？

    临近休沐日，楼远钧便把这一旬的记录拿来翻看，了解一江从鱼的近况。

    有些事吧，兴许还是不看的好。

    楼远钧幼时为了尽可能多读书，练就了一目十行的好本事，江从鱼一旬的行程翻来，于他而言也不过是用了短短小半炷香。

    可光是这走观地一翻，楼远钧就知晓了江从鱼在国监的日过得有多闹。

    这家伙跟这个好，跟那个也好，连夜里想到有什么话要对人说，都能跑过去与人家说上半天，本憋不到第二天才讲。有时说着说着便与人家挤在一起睡了，一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就连过去一个多月里与他没什么集的秦溯，近来似乎都开始跟他好了。

    这秦溯……

    楼远钧眸光微顿。

    秦首辅在家对这个儿的态度他是知晓的，可臣的家事不归他。

    只要对方不是德行有亏，事又尽心尽力，他即便觉得秦首辅对待儿过于严苛也不可能对此说什么。

    别人怎么教儿，本不是外人能够手的。

    尤其是对秦溯他们这些把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读书人而言，老打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老是挨打应该好好反省自己！

    所以楼远钧得知秦溯在家中的境后，也只是从这件事上窥见了秦首辅的另一面而已。

    这位看似为人谦恭、事事周全的秦首辅，脾气并不如他表现来的那么好。

    又或许他对这个儿寄予了太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