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那边倒也无人拦她，都让她只去试，没想到还真让她试了东西。如今那边各司其职，两三个铁匠结为一组，班工作。各组仅负责一工序，相接制成钢，效率比从前提了不少。”

    郗归听她这么说，不由有些诧异——这女孩竟自己想了线作业？

    她想到伴姊倔的神，不由有些期待——她会不会也是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是吗？”郗归不动声地说，“南星，你去西苑一趟，带伴姊过来见我。”

    南星应喏离开，郗归继续问南烛：“伴姊不过一个小姑娘，西苑那帮男人，竟肯听她的安排？”

    火药

    那些人打铁为生, 个个都有手艺傍，心中很是傲慢，怎么会甘心听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指挥？

    “先前女郎提钢之法，西苑诸人皆不以为意, 唯有伴姊力劝齐叟尝试, 那群铁匠纷纷嗤之以鼻。没想到伴姊后来竟果真制了钢, 大大杀了他们的威风。匠人们都是凭手艺说话，谁技一筹, 他们便佩服谁。伴姊的手艺为他们挣来了女郎的奖赏, 他们便该佩服伴姊。更何况, 伴姊背后，还有女郎撑腰。”

    “仅仅如此吗？”郗归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女郎聪慧。”南烛笑赞了一声，接着说, “我听潘忠说, 伴姊年纪虽小, 却很是聪颖，言谈举止之间。竟仿佛是有意识地驱使着那些铁匠, 让他们以她为首、听她吩咐似的。她对钢的制法全无隐瞒, 但又对质量严格要求, 以等次分级差来确定奖赏。如此这般恩威并施之，西苑那帮铁匠如今对她很是服气。”

    “倒也是有本事。”郗归笑着叹了一句，“这些都是潘忠跟你说的？潘忠竟也看得来？”

    不是郗归瞧不起潘忠，而是他向来憨厚朴拙。

    与李虎相比，他并没有什么征战沙场的大抱负, 只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郗归边听命行事, 素日里也不见有什么心。

    “伴姊就算再聪慧，也不过一个九岁的小孩, 难免有些心思外。这样的小伎俩，潘忠还是看得透的。”南烛看向郗归，“她这样好的资质，留在西苑难免可惜，不如女郎亲自指一二，也好多一个可用之人。”

    郗归心里咂摸着“心思外”四字，心想难是自己猜错了？伴姊并非穿越而来？还是说是个天真单纯的小穿越者？

    这样想着，她再次开问：“此次回到京之后，你见过伴姊吗？”

    南烛摇了摇：“女郎先前有过严令，禁止寻常人随意接近西苑那片地带，是以我并未见过伴姊。”

    郗归听了这话，挑眉看向南烛：“你还没有见到她如今的行止，便开荐她？南烛，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