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这就是我挑细选来的司，这就是我授的好官！若是没有这个本事，若是不敢得罪人，一开始就不该当这个司。如此不顾职责，简直是害人害己。”

过去，听到那年轻人压低声音吼。

    “啊？啊到！”如此这般，在这个名字被第三次念的时候，才终于有人答了声“到”。

    她沉声问：“如此懈怠，难去了江北之后，竟要靠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取胜吗？”

    一人小跑着过来，面通红地拱手请罪：“女郎恕罪，五月的粮米自三吴送到，因数量大，贺司亲自带人去接了，此时应当还在渡。”

    “我北府将士，享誉江左，难就是靠着这样的涣散和懈怠吗？”

    旁边那个声提醒的年轻人，在看到郗归走来时便心不妙，此时一把拉住那醉汉，跪倒在郗归面前：“女郎恕罪，昨夜大家心里喜，他就多饮了几杯。”

    “传令江北，让刘回来。将士们一日不能恪守规矩，他便一日不必再上战场。”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漫的等待后，校场上共查三百二十六名宿醉者。

    郗归再次扫视校场，声开：“古语有云：刃不素持，必致血指;舟不素，必致倾覆;若弓不素习而攻战，未有不败者。1自接手北府军以来，我夙夜忧寐，唯恐粮米不继、武不利、匹不足，使我北府将士，白白于战场上丢了命。所以反复调纪律与练者，并非我有意

    郗归回到兵台上，拿过何冲手里的名册，挥手扔到地上。

    “司安排了，二的人今日都参加了早训，也绝无饮酒之人。至于其余五——”那小兵抬看了一，犹豫着说，“这样庆的时刻，人人都想放松。司刚刚晋职，除了二的旧之外，实在是指挥不动啊。”

    郗归失望地缓缓摇：“北秦蓄意已久，集全境之力攻打江左，我北府将士，需得人人都有以一当十的勇武才行，可你们是怎么的呢？如此军队，安能拱卫江左？何谈收复二京？”

    刘对于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渴望，北府军中无人不知。

    郗归令，将宿醉之人通通杖责四十，并把此事记个人与其所在队伍的功过簿。

    “喝酒了？”她面沉沉开问。

    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极小的幅度换着，却始终没有人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郗归冷冷扫视，刘、权等人都垂了颅，“赶在真正的大战开始之前，以临阵换帅的方式磨砺军心，督促将士们谨守军令、加训练，总好过等到两国开战之后，将士们上了战场，仍旧肆意妄为，以至于一败涂地。”

    如今宋、李二人不在，便由他来着这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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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兵必败的理，连黄小儿都能明白。更何况，江北只是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如何竟能让尔等忘形至此？”

    郗归看着来人额上的汗珠一滴滴垂落：“你告诉我，他是无能，还是渎职？”

    刑罚过后，军中一片肃静。

    郗归命令何冲接着名，又令贺信的两人一组，检查饮酒之人。

    郗归站在那人跟前，闻到了一隔夜酒的臭味。

    “呵，喜。”郗归简直要被气笑了，“军中是不是有禁酒令？我是不是三令五申，说除了旬假之外，其余时间严禁喝酒？”

    如今郗归为了整饬规矩，召刘南归，将领们忧心刘执意留在江北，以至于抗命不从，怒郗归；士卒们则担心刘气怒而归，会连带得整个北府军气氛森严、严苛度日。

    贺信与李虎一样，都是郗氏的曲，当时被郗归分到北府军中，与宋和、李虎一，从事政治、纪律、后勤方面的工作。

    “他既要去，怎么不把手的事务安排好？”

    “第一批将士北渡之前，北府军两万余人，几乎人人请缨战，无一不是英豪儿郎。可你们是怎么的？”郗归的目光从一列列将士的面庞上扫过，一字一顿地吐14个字，“肆意妄为，不守军纪，擅自取消早练。

    为此，他甚至愿意放弃两万将士的统领之位，带着两千人赶赴江北战场浴血奋战。

    一片凝滞中，刘一气，犹豫着开劝：“女郎，临阵换帅是为大忌，我等今后必将好生训练，严守规矩，您看能不能先不要——”

    话说到这个地步，无人再敢开相劝。

    话音落地，在场之人无不变。

    “李虎走了不过十日，宋和离开还没五日，你们就是这样守着军中的纪律的？！一个个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非得让人日日守着不可？贺信何在？带着你那群人来！”

    校场中一片寂静，唯有军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