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么狠，别人反倒不敢欺他了。”何冲冷哼一声，“那些人害怕桓元的报复，殊不知咱们女郎也是有气的人。等打走了那些北秦人，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要怎么跪着求饶！”

    说到这，冯也很是同仇敌忾：“他们不过就是瞧不起咱们女郎是个女人，等着瞧吧，老这次但凡能活着回去，这些暗地里使绊的险小人，我替女郎有一个杀一个！”

    何冲重重拍了把冯的肩膀：“好小，搁谁跟前老老的呢！快去传令，所有人向西南方向急行军。等走个小半个时辰，脱开了原定路线，避开那些匪的埋伏圈后，你再带着那个狗杂离队。切记藏好钢武，别惊动了那些杂碎。”

    “放心吧。”

    冯领命而去。

    四万大军一疾行，土石铺就的路面上，转瞬就扬起了的沙尘。

    受命袭扰的匪见此状，一时都有些摸不着脑。

    一个目拍了把脑袋：“这北府军，总不至于未战先逃了吧？不应该啊！不是说北府军最是骁勇善战吗？”

    这厢正琢磨着，冷不丁凑上来一个亲信：“大哥，咱们要追上去吗？还是直接朝着跟那边说定的一个赶？”

    目瞅着亲信指了指东边的方向，立将那只瘦的手打了来：“不想活了是不是？什么那边？哪里有什么那边？这些全是我自个儿的主意，跟谁都没有关系，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亲信灰土脸地答，“我就是不明白您是为了什么。好好地在山上过日不行吗？非得来搅这趟浑？”

    “什么叫蹚浑？”目站起来狠狠跺了跺脚，“你以为现在这个时候，咱们还有什么袖手旁观的余地吗？北府军先后在徐州、三吴剿匪，扫得这两个地方本没有咱们这人存活的余地。不像扬州，太原王氏虽然贪财，但好歹也要留着咱们，好显显他们剿匪的本事。既然如此，咱们也免不了投桃报李，帮他们一个小忙，免得北府军气焰越来越盛，反倒抄了咱们的老窝。”

    “可若是惹恼了平郗氏——”亲信有些担心。

    “你怂什么？”目瞥他一，“整个扬州境，匪何止千万？咱们这些人，不过都是被官府得走投无路的平民罢了。北府军若真要算账，咱们就一味地卖惨，咬死了说自己只是无辜百姓，他们重名声，不会就这么‘滥杀无辜’的。”

    亲信听了这话，登时恍然大悟：“！大哥，实在是啊！”

    这厢商议的工夫，何冲已率军走了不少路程，黑漆漆的夜里，冯带着二十人，绑着那个鲜卑细作，悄无声息地拐到了东南方向。

    京，郗归看着舆图，沉声问：“何冲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南烛一脸凝重地说。

    她去年原已授官外放，只是此次大战非比寻常，无数的消息争先恐后地涌到郗归案前，为免手人有所错漏，郗归急召了一批旧人回来，成立了御敌专班。

    郗归听了南烛的话，难免叹了气：“他带了那么多信鸽走，可自从到了扬州地界，便杳无音信，只怕是受了埋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