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赴北境的一万将士已经发，若是一切顺利, 明日上午之前, 谢墨便可率军西渡, 奔赴洛涧，支援寿。

    事已经发生，愤怒是无济于事的，既然何冲已经改合，谢墨也即将西渡，那么, 况就没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当冯带着那个鲜卑细作回到京时, 郗归正对着那副贴在铁质板面上的舆图，仔细端详着一个个磁石徽标的位置，冷静沉着地发一指令。

    既然如此，那不如釜底薪，彻底绝了太原王氏的后路，也对着其余世家杀儆猴一番。

    事已至此，她是绝不能允许任何人再在南北战事上胡手、从中作梗的。

    冯愤愤的面容，宛如落清中的烈染料一般, 激起了一片愤懑之。

    整个北府军都沉浸在一张而带着几分悲壮的气氛中,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说，有人正在这样要的关, 与江北那群蛮人勾结在一起, 将刀对准了北府军。

    说不准，他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倒觉得自己在帮皇室压制了郗归这个威胁呢。

    可郗归却不同，郗岑的败亡，令她切受到了朝野间的残酷；这几年掌北府军的经历，更是让她清楚地见识到了朝堂上因利益而产生的尔虞我诈。

    “再说了，从来只听过拥匪自重的官员，没听说过似此这般引狼室的举措啊，太原王氏这是图什么哪？”

    想到这里，郗归沉着说：“阻截援军的动作，势必不会自圣人的授意。一旦北秦攻建康，圣人便免不了袒降的结局，且不说史书如何评价，单就他自己而言，便再不会有如今这般痛快的日，说不准连命都会丢掉。”

    褚太后恐怕就算到了曹地府，也想不明白自己如何竟能养这样一个儿。

    可她很快就冷静了来。

    南烛因这决定而悚然一惊：“如此一来，只怕要不了多久，北秦军队就自洛涧直奔广陵而来了。若真如此，建康只怕——”

    郗归不怒反笑, 对于建康城中那群不顾大局的蠢货, 她简直失望透。

    她面无表地吩咐：“写信给谢瑾，北秦兵太多，江左左支右绌，实在不成办法，战线拉得太太散，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让他传令，梁郡以北的军民清野，所有百姓于后日天亮前南撤。洛涧不必再守，给北秦留这个来，免得寿压力太大。”

    那细作的供词说得明明白白，郗归信此次扬州之事，定然与曾与鲜卑拓跋商议市之事的琅琊王有关。

    “无妨。”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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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怨天尤人, 徒自愤怒，不如想办法好生利用此事, 借着南北间的战事与北府军在其中的重要作用，趁机分裂建康城中那群面和心不和的短见世家，太原王氏彻底局。

    滴漏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促郗归决定。

    冯领命而去，郗归走到舆图之前，亲自伸手将扬州北境的防线后撤。

    如此形, 谁能不怒？谁能不怨？

    徐州全境以及吴地三郡所有靠近海岸线的地方, 都已有训练有素的民兵严阵以待, 以防海寇趁机作。

    “等圣人召见琅琊王与王安之后，再将二人通敌叛国之事大肆宣扬去，务必调圣人的大怒，传得朝野民间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郗归挲着手指，沉声吩咐：“命此人签字画押，供送到台城，让庆公主务必呈到圣人面前。”

    当日琅琊王提议征发乐属，以至于引发孙志之，被圣人当朝斥责，大失颜面，从此再也不复从前那般朝野优重的地位，与圣人之间也生了嫌隙。

    “难是太原王氏自作主张？”潘忠皱起了眉，“这也太大胆了吧？就算是虞氏、桓氏当权的时候，也不敢拿通敌卖国这样的大事来开玩笑啊！”

    潘忠是真的不明白，他是郗氏家将，打小就活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里，接的不是郗岑与郗归这般的首领，便是投行伍的武人。

    若说这个自大又愚蠢的皇，能为逞一时之快而通敌叛国的事，郗归是丝毫都不会怀疑的。

    她抚了抚袖，略带几分嘲讽地说：“咱们这位圣人，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但却也不是个完全的蠢人，更是不缺自私的天，他不会这么的。”

    人心险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有可能得来。

    而这些人，大都怀有一颗为国为家的赤诚之心，甚少有似此这般的谋算计。

    更何况，有的人天生就蠢，能凭着一自以为是的劲，把一切事都搞砸，落得个损人不利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