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凝往殿里走去。

    广邃的中殿不同于外殿之轩敞，实由几书墙合砌而成。唯有一开了一半圆的窗，临云岸，绝渊薮，面朝东方拟作日之态。

    此时殿里唯一亮，正从那业已闭合的窗扇前透来。

    江潭坐在窗台上，围着一幽冷的烛光，拈着一片雪发呆。

    “宗。”金凝就，“看。”

    江潭侧首，看到一只小小的雪狐正在她怀里簌簌发抖，不由，“它怎么了？”

    金凝就有些为难地笑了，“宗将上的威压收一收，这只幼崽承不住。”

    她想，这孩如今算来才四岁，可那与生俱来的威压却很是厉害。

    这是金凝教过的。江潭学得很好。他握住掌心，又展开，上前接过那雪狐。

    雪狐还在抖，抖得他都要跟着一同抖了。

    江潭瞅了瞅雪狐，又看了看金凝，“我收了威压。”

    金凝颔首，“宗再等一会儿吧。”

    江潭就抱着那雪狐坐回窗，摸了摸它的脑袋。

    金凝叹了气。隔了这么多年，江潭好不容易才得以大，至今却都被囚在这步雪里，未曾踏昆仑一步。

    “宗，这就是您的狐狸了。起个名儿吧。”

    “我的么。”江潭语声讶然，琉璃珠似的中淌由衷的喜。

    他默默瞧着小雪狐，想了想，“叫雪球吧。金凝将它抱来时，它团得好圆，我以为是一颗雪球。”

    金凝。

    雪球初来乍到，咬着江潭的衣角颤巍巍地学会走路后，却始终不敢过于靠近他。后来能跑会了，就喜撞碎他堆的雪人，还衷于在雪地里倒栽葱。

    金凝解释说，“那是它在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