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想对策，就给人拉了起来，一气到了铜镜前，当着面拨开一只匣。

    席墨捻了捻他的耳尖，笑了，“现在知让我住手了？”

    他凑上前去，嗅着那发，有迷醉的觉。唯冬日烧心的烈酒，才能这般醇且醉人。

    “会，但不常用。”江潭执起一柄角梳，正压发丝，就被席墨夺了去。

    “你看，我的。”席墨的指滴滴溜溜，漫不经心抚过一把牙篦，“鉴于你到现在连只梳都没有，我好好心，这些都送你了。”

    江潭只，“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席墨与他胡搅蛮缠，“你明明摸了我，还不承认？”

    “那你就是喜我了。”

    “师父，哪会有这人，我要你摸，你就摸的？”席墨森然一笑，虎牙尖将他耳朵磨穿了儿，“你可是师父啊，哪里有一师父的样。如果不是你喜我？如果不是你勾引我？”

    “你那时候这样给我梳，又是什么意思？”席墨衔上指里那耳尖，甚至还有委屈了，“你怎么能那么待我。明明知小孩那时节容易胡思想，眉角发梢，动一动都是在撩拨。”

    “是了，你说过，喜我的。”席墨微沉了声音，“这就是你的喜么，师父？不看我一，也不愿理会我？”

    江潭脑还混着，这么一串连珠炮似的听来，简直百莫辩，又觉得他病得太重，不能好了。

    朱绸底上，一整古的梳篦盈着枯萎的梅香气娓娓而现。

    江潭想，现在不喜了。

    但他只能闭不谈。

    席墨愣了一，概是未想到他竟能这般快，只眯了，“你会用么？”

    “还有，你总是摸我的。我说过不行了，你还摸。”他声音带着笑，一字一句都是诘责，“你那般待我，是故意撩拨我，好叫我对别人生不旁的心思吗？”

    “师父好好看着，徒儿给您演示一遍。”席墨无不揶揄，“就当报您昔年亲授烛法门的恩了。”

    “我拆过一遍就学会了。”席墨将叼在嘴里的发带取来，束一手莹白发丝，“师父以后别披发了，还是这样好看。但里胡哨的东西，就不要了。”

    “你这样给我梳，太过分了。”他说，“师父，你太过分了。”

    江潭略一思索，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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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耳尖渗的血滴抿在中，“怎么，如今了错事的人，都这么嚣张吗？”

    “我没有勾引你。”

    江潭刚要拒绝，蓦而想起他的疯言疯语，索就了，“好。”

    江潭想，又来了。

    席墨梳散他一发，重新编了鱼骨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