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怔了怔，了一层，“嗯”了一声。

    “是个好名字。”明姬支颐而笑，着手倒起茶来，“六宗，今后你可愿留在此？”

    江潭早已想好此节，便是对答如，“此后，我不会再步雪，也将不再赴宗宴。”

    明姬一愣，“这是为何？”

    “往日赴宴，我都是由金凝带着。此次行宴，便算作送她一程。”江潭镇定，“金凝既然不在了，往后我也不会来了。”

    “你倒是有有义。”江杉乍拂枝而来，中意连连，“金凝还有遗愿未了，不如就由你来替她去月亮谷的守墓人？”

    “宗主来得正好。喏，今日第一品呢。”明姬将首茶奉上，边笑意不减，“六宗是个好孩，就让他自己想的事吧。”

    江杉接了她的茶，浅尝一，只对着小孩说，“看来此是留你不得了。我们本来想你参一次旦会，多些见识。但你去意已决，为父便不勉。稍后就着人送你回去吧。”

    “谢父王。”江潭冷冷静静。

    明姬又同小孩推了一杯茶，“那如今只有你一人了，要不要指派些侍奉隶作伴？”

    江潭摇了，“谢宗妃，我一人就够了。”

    他将她递来的冬茶满饮而尽，就此与落霄作别。

    金乌未坠时，江潭由禁卫队护送至步雪前，自将江杉应允的包裹提了去。

    此时雪止，晴空千里，霞光万丈。

    江潭把东西放好，没看见雪球，便坐在前池边晒起了太。

    晒着晒着，若有所思地睁了，折了枝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

    他定定看了许久，直到雪狐的爪踩在上面。

    “雪球。”江潭说，“这是我的名字。”

    狐狸叫了一声，扒了扒他的袍角。他就将它抱了起来。

    “这句诗我未曾在别读过，一定是她自己想的。”江潭抚着怀里绒绒的脑袋，很是笃定，“我的名字，是母妃的姓氏。金凝说过的。”

    他仰起脸，向四周环顾片刻，又放低了声音，“金凝，你看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