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所以我从来没有办法。”耳边那声音喟然，“师父看好了，接来这一折，当为‘山中酒，还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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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忽然改主意了？”掌门，“敢还是看上了落英谷，发现想要的不止一株桃树吗？”

    他笑起来，边一缕血痕倒溢，“这是错的。我知。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一时恍然。

    掌门笑了一声，“你的小江师父呢？不要啦？”

    风声业止，雨稍歇，江潭已然立在千碧崖府的室。月晦暗中，酒气低迷里，他瞧着一截青青紫紫的手臂从帐中垂来。

    龙角一起，地面骤然裂如碎。江潭猝不及防，当即陷落岩浆之中，给销魂蚀骨的焰脱了形，又模模糊糊听人浅笑，“师父觉得如何？好看了我们就接去，看‘霞翻破，前别’。”

    “师父，我们一起走，我不会再丢你了。”

    “你待我的，教我的，皆是你愿意为之。今后我不必去讨好谁，尤其是你——但若不是讨好，是喜呢？”

    纱帘拂间，又见席墨半跪在榻上，掌着自己的脸絮絮不休，念的都是些哄人误己的碎烂话。而后迷醉一般俯而，轻轻蹭过那艳的珠，重重碰上了尖，又一脸餍足地醉歪在自己膛。

    风雨逆卷而来，完全遮住了江潭的视线。

    “弟所求之，从始至终唯有那一株桃树。而今树落后山，我心愿已了，不如早日兵，但求师尊指教。”

    少年人眉宇蹙，双目凝阖，仿佛陷无穷梦魇，时悲时喜，时怨时嗔，半晌竟落一行泪来。

    少年喃喃着缠住血模糊的手掌，一力了龙角。

    周围倏然沉永不停息的漆黑暴雨中。溟海之上，风涯岛央，江潭看见席墨在鬼门前打坐，千秋剑置于膝上，齿间默念的，是“师父”二字。

    前逐渐明亮起来，致命的温度瞬时降低。江潭轻吐一气，落在一阵纯清的桃香中。耳外溪潺潺，上天光云影错，他一瞥却见席墨满手泥落荒而逃，在漫天霞影里徘徊至月上中天，方才朝着主峰去了。

光与雪中，双臂微曲，虚虚环着件飘摇的烟雨衫。终于落地后，又将那些四散的雪逐一收集起来，仔细兜在前。

    顿了顿，才垂眉，“是师父要我过来的。”

    又补了一句，“他很喜那株桃树。”

    “……”饶是席墨对着谁都是绽莲，这一却似陷死寂。

    “不，他不喜。他什么都不喜。他于，这世上再没什么能得了他的。”江潭听见有人在耳畔低笑，“那么这第三折 ，便是‘鹏翼敛，无由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