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没有到。

    大以后也没有到。

    直到现在，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霍去病看向床边的几案，熟悉的位置，放着熟悉的小盒，不需打开看他也知那里面装着磨碎的焉支草，殷红如滴血，正渗香气。

    如同凑到女孩颊边，轻轻了一气。

    原来在梦以外的世界，他也在战利品中，挑了这个小盒，揣在怀里，带回安。

    原来是想给她看，安城的女孩，都用焉支山上的焉支草在上。

    是我把焉支草带到了安。

    夜还很，霍去病又躺回去。

    心里恍恍惚惚，升起一明悟。

    是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神从不改变，神只是给予和收取。

    早在得到的同时，就已经付沉重的代价了。

    后记03

    （真实历史的卫青梦游神女世界）

    卫青了一个梦。

    梦中他年纪小小, 是个穷苦的牧童。再后来他大了一，成为平公主府中的骑。

    卫青镇定地经历这一切，镇定地放羊和牵。

    没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 这原本就是他经历过的人生。

    和后来宣室殿上站在平侯后那些人猜测的不同，和后世那些史学家们猜测的也不同。

    小时候卫青没有过远大的志向。倘若命运就班地走去, 那卫青这个人，一生最荣耀的时刻，就是为平公主牵。

    一切的起因是阿姊被选, 随侍在帝王侧。

    有了这样的际遇, 卫青得以升任天侍中，追随在天后外围猎, 以至于后来, 得到天的看重，步步直上青云。

    纵观他这一生，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没有错过任何一次的机遇。

    卫青心态平和而稳定地在梦中洗刷小驹脏兮兮的。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梦中的世界发生了转变。

    起初，是神女的现。

    梦中的时间线是跃而不连贯的, 前一刻卫青还在洗，一刻就站在宣室殿上受封平侯。

    朝会之后许多人凑上来恭维, 中说大将军载誉归来, 又得到陛的嘉奖——到这里都还算是平常，然而话锋忽然一转——恐怕就连神女, 也要加以青了。

    卫青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因为这句话怎么样, 而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手臂上忽然传来一灼烧一般的幻痛。

    就像是一簇火, 正在手上烈烈燃烧。

    卫青竭力克制自己不要过激的举措，但或许是因为平时温和敛的作风人心。

    那些围在他边的人显而易见被他突变的脸吓住了，不多时就各自找借散了个净。

    卫青没有在意，他原本就以不朋不党而闻名。

    此时他的注意力正放在其他地方。